她所习惯的。

    她轻唤了一声：“夫君。”

    谢晚眸依旧平静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她不再说话，他亦没有。

    他静静看着书，她就侧着，安静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姜婳再醒来时，侧已经看不见谢晚了。

    她怔了一瞬，却又觉得，这本才是常态。等到她掀开被准备床时，突然看见了屏风前的影。

    莫怀侧着，小声说着什么。

    谢晚持着笔，时而停顿一，似乎一边听着汇报，一边批改着文书。

    姜婳本来准备床，此时又觉得有些不太好，于是默默将掀起的被放了回去。即便很小声，她还是觉屏风前的人影向她这边看了一。

    半刻钟后，修的影绕屏风而来。

    谢晚：“醒了？”

    姜婳，轻声：“外面凉吗？”

    月顺窗而，映皎洁的一片。今日的月，倒是殷勤。

    谢晚了然：“想去院中走走？”

    看见姜婳轻，他上前，为她披上了厚厚的衣衫：“这样，应该不会冷了。外面没有风，只是白日了雨，可能有些泥泞。”

    他们就像寻常夫妻一般，夜间无人时，他牵着她的手，漫步在一条小径上。

    孤灯将她们两人的影，缓缓地拉。

    安静的夜，青年的声音，很平静。

    “不必寻那些人家的女了，丞相府只需要你一个主母。至于容貌，品行，端正便好。等到其诞嗣，孩养在你名，人便打发去，我喜清净。”

    末了，他定眸看着她，温声补了句：“小婳，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夫人。”

    姜婳怔然。

    随后心泛开丝丝的疼，像是被轻碾得细碎的。

    她以为，这两日，会再一些的

    她对他，甚至再生不起一丝责怪。这几日他抛公务，伴在她旁，为她煮面，读书，事无细照料她。

    她得知好歹。

    他话已至此，甚至承诺她，待小妾诞嗣，便将小妾赶府。

    他已退让至此，甚至为她揽走了‘善妒’的旗，全了她的惶恐。她再要什么，便是不知足了。

    礼数她都懂，理她都明白，可是为什么，她的心，还是那么疼呢

    姜婳眸瞬间红了，同前面的浩大声势不同，今日他这般平静同她分析利弊，给了十全的法，她便再没有转圜的余地。

    她不敢看他，幸而此时只有一盏孤灯，能够隐住她的失态。

    像是冥冥之中，上天厌倦了她的狼狈——

    “公，中那位传您。”

    她看见谢晚凤眸微动：“现在？”

    莫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