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指相扣。

    随后，她就觉到自己被环住，一轻柔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。

    “那娘准备如何？”

    第二十章

    他们之间，鲜有如此亲密的称呼。

    她怔了一瞬，将靠在他膛前，轻声：“其实我也没有想好，但是，可能明日就想好了。明日若是想不好，那就明日的明日，再想总有一日，我会想好的。”

    谢晚没有再说什么，只是将怀中的人，搂得更了些。

    已是清晨，但院中依旧很安静。不知不觉间，姜婳闭上了，缓缓沉了梦。儿时发生的一切在她眸中放映，她站在原地，望着姜府那方小小的院。

    窄窄的门，矮矮的院，褪的瓦。

    卧病在床的姨娘，单薄青涩的女孩。

    那似乎是她的半生。

    再转，是那间熟悉的房中，垂的白绫。她尝试走，似乎还能嗅到上面的血，她颤着手，想碰一。

    却惶然被后的人拉住。

    那是一双，并不温的手。

    那双修骨节分明的手，捂住她的睛。

    白绫陡然消失在前，她怔了一瞬，就陷了一个温的怀抱中。那双手，抚着她的，将她在他怀中。

    她没有挣扎，只是侧，最后看了一那方白绫。

    鲜红的血迹似在祝贺，从到暗，似乎要嵌她一生的轨迹。可即便如此，她还是没有再回，只是任由那并不算温的手的主人，牵着她，走远。

    她形容不这觉，她甚至不能将其称之为解脱。

    只能是一尝试的放过。

    她只是想去看看江南的雪。

    隔日。

    橘糖持着一封信，敲响了书房的门。

    是姜婳开的门。

    新皇登基不过几年，中事务繁忙，这两日谢晚在府中，已经耽误了许多事。故而今日晨时，他虽说了不用，但她还是亲自将他送到了中。

    至于橘糖，那日之后，她便没有见过橘糖了。

    这是这两日，第一次。

    橘糖同平日并无不同，只是看向手中的信时，嘴撇了撇。

    接过信之时，她握住橘糖的手，轻声：“是我让你为难了，次这般事，你无需听我的。”

    橘糖原本平静的眸，因为这一句，陡然红了。

    她转开，轻声了句：“娘在说什么胡话。那日是我失职，若是不去放风筝，一切便不会发生，这同娘又有什么关系。更何况，我是娘的丫鬟，不听娘的，我是要听谁的。”

    远的树上，寒蝉一张死人脸，变了又变，成了另一张死人脸。

    姜婳摸着她的，放轻声音：“听自己的，橘糖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，可有心仪的小郎君。丞相府许久没有闹了，橘糖若是嫁人，我定是风风光光送橘糖嫁。”

    橘糖一双红了：“娘要赶我走？”

    姜婳没有再说话，只是用一温柔的眸光望着她。

    橘糖泪陡然落了来：“娘，别赶我走，让我陪在你边，好不好。娘同公说，我听话，听话便是了。我再也不去放风筝了，哪有人秋天放风筝的。娘，你替我同公说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