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了两日的雨，山的路还能走吗？若是不能走，暂时回不去，我是不是需得同夫君说一声。”

    橘糖收回了那些心思，回：“今日寒蝉去看了路，已经送信回府中了，此时公应该都收到了。”

    姜婳眸怔了一瞬，随后，什么都没有说。

    用过午膳后，姜婳依旧坐在窗台边，望着窗外的雨。

    雨还是那般，不顾人死活地着。

    无端，姜婳看向了自己的手。

    血温粘稠的，似乎从来没有洗掉。她的眸颤了一瞬，随后不可避免地，想起姜玉莹中的那些事。

    即便已经过了一日，她还是有些惶然。

    姨娘已死，姜玉莹已死。

    纵使那千般的事摆在她前，她竟一时不知自己还能去计较什么。去责问谢晚吗？

    即便姜玉莹说的都是真的，但她要以什么立场，去责备谢晚呢。

    那些达十年的忏悔，将她的意，缠绕得几近淡薄。在她终于决定稍稍让自己息之际，却又发现，那她抓住的稻草，从一开始，就是虚无的幻象。

    她能责怪那稻草吗？

    姜婳思虑得很慢，思虑了很多次，但是最后还是得一个答案。

    她不能。

    是她如溺之人，是她被悲痛和忏悔裹挟，是她从许多年之前，就献祭了自己的一生。如今，她用这些去责备旁人，是不讲理的事。

    即便，谢晚从始至终，都知晓害死姨娘的真凶。

    又如何呢？

    他不是那个害死姨娘的人。他只是，没有告诉她。

    姜婳眉蹙了一瞬，似乎不太能理解，心中这陡然撕裂的疼意。思来想去，对这疼痛反复咀嚼，她都只能得一句。

    若真的要怪，也只能怪，她将这世间的意当了真。

    才会在没有被偏和选择时，心中酸涩。

    黄昏之际，这场了两天两夜的雨，终于停了。

    雨停了，天却还是昏昏暗暗的，看着，明日又是个不太好的天气。

    夜来的倒也快，用过晚膳，橘糖问姜婳可要去走走。

    姜婳望着自己拿着汤勺的手指，轻声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不同于天的沉闷，了两日的雨，人被闷在屋中两日，陡然门，倒给人一轻松之。

    橘糖有意逗姜婳开心，说着儿时的趣事。

    “小是不知，寒蝉小时候，就是个冰块了。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，他还没有我。公在院中看着书，他就持着一把剑，规规矩矩地站在暗影。”

    “那时我逗上一两句，他便不耐烦了。不过这脾气，这些年，也没有改过。”

    姜婳也就随着，一同笑。

    只是她的笑，很轻，很淡，像是天边的云。

    橘糖说了许多事，她的，寒蝉的，谢晚的，说到不知哪一件时，发现姜婳正向对面望着。橘糖随着姜婳的视线转，发现是昨日那个院。

    正想着快些走，就看见姜婳推开门，走了去。

    橘糖一怔，里面只有姜玉莹的尸，娘是要什么。

    很快，她就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