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的异常，也看见了她衣袖间那丝丝血迹，但既然小婳没有告诉她，她便也不要问了。

    她一生已是无用，只是可怜她的小婳，这世间百般苦。

    姜婳没有觉得苦，她呆呆地眨着睛，心砰砰地。直到夜，她也未睡着，睁大睛看着姨娘仍旧苍白的脸，手指尖，轻轻同姨娘的手了，又像是怕姜姨娘醒，她忙将手移开，像是儿时她不想去学堂同姨娘装病一般心慌。

    温的，的。她的姨娘。

    即便已经过去几日，她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，直到姨娘刚刚在床褥中将她抱在怀中那一刻。

    好温呀。

    她在心中像个小孩般重复，她的姨娘，不再是那个冰冷苍白的尸的。姨娘的温的，的，会为她燃起一盏灯，会在屋檐待她学堂。

    眸弯起后，姜婳睡了，这十年来，最安稳的一个觉。

    以至于早晨，天还没亮，晓来唤她起床，梳洗打扮去学堂时，她恨不得将自己埋在被中。如此孩气的动作的时候，她一怔，随后就看见姨娘眸中笑，温柔望着她。

    她红了脸，掀开被，就了床。

    了小院的门，姜婳面上的所有神，就都放来了。

    她似前世一般垂着，走在人迹罕至的小路上，遇见人时，便避开。路上也遇见了三两个丫鬟，但今日比起为难她，她们明显有更有‘乐趣’的事。

    一人掩着：“我听说，那侍卫，是被山间的狼咬死的，听说可惨了，浑上，没有一块好。”

    “谁说不是，小鸳今日偏要跑去看，去了，就看见满地还未来得及清洗的血。不过，有件事，你应当不知吧，那侍卫呀，昨日是送三小回去的。”

    另一个丫鬟顿时嫌弃：“果然是丧门星，怪不得大人小都不喜她，日后我们也绕着些走吧，我可不想遇上那从山跑来的恶狼”

    垂着的姜婳一怔。

    恶狼？

    随后一森寒从心中涌起，这一世的姜玉莹，见侍卫死了，此时选择的，居然是用恶狼销毁侍卫尸

    姜玉莹早她一个月生辰，两月前，姜禹才为她举办了声势浩大的及笄礼，如今姜玉莹不过及笄之年，自小又被姜禹兄祖母着大，如何会到如此地步？

    姜婳眸颤了一瞬，随后又手中的书，迫自己冷静来。

    她曾以为，前一世，是她表现得太过弱，给了姜玉莹一步一步的空间。但似乎不是。

    见她用银簪杀了行不轨的侍卫，姜玉莹反应，竟然是，同要如她比较一般，用恶狼毁了侍卫的尸。

    惶然间，她到了学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