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眸，无时无刻不在发呆。

    一个人，一天可以发这么多呆的吗？

    他是夫，上课的时候，学生不应该看他吗？

    他得不到答案，便连问题，都一并在心中略过。直到今日的学堂结束了，他着书的指骨一顿，今日她不曾看他一。

    前世也是如此吗？他怎么记得不是。就在这时候，她抬眸望向了他，他指尖一顿，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，她又伏了，将自己的埋了去。

    他眸重了一瞬。然后他告诉自己，世间万有其该有的轨迹，他应该等待那杯酒。此后，他将这句话告诉了自己许多次。

    也给自己添了一句又一句‘无伤大雅’。

    恶狼咬毁尸，前一世没有这个侍卫，无伤大雅。

    跟在她后赏月，她不曾发现，无伤大雅。

    同她有关的一切，不知不觉间，他几乎将一切都概括为了‘无伤大雅’。那时他总是平静地想，她是他的妻，再过些日，他们便会成婚。

    即便其中她了一些什么，他还了一些什么。只要最后他们成婚，便都无事。

    他旁观她的计划，默许她的刻意，却也生了气。明知有危险，为何要独自同侍卫来，她又不知晓，她的后有他。

    世间那么多法，姜玉郎那么好摆的一个人，为什么要用银簪划开自己的脖颈，以同为舟。

    为何不来寻他。

    这些日，他总是‘恰巧’就碰见她了，他也不想，但是她就在他前。算了，无伤大雅。

    夜，他总是如前世一般醒来。

    他意识看向旁空空的一片，会怔许久，心中蔓延开模模糊糊的绪。他只以为是那场雪太寒了，只以为那半年太短了。

    可他有时又总觉得，他失去她的时间，是如此漫。

    但幸好，谢晚第一次，放任自己眸中了笑，看着她慢慢向他走来。

    他已经将前世那方江南的小院又买了，待到冬日，他便带着她还有姨娘，一同去赏江南的雪。她应该会很开心吧。

    他的心中，也蔓延开一异样的绪。他望着她，她的眸，恰好也此时扬起笑，是对他笑的。

    姜婳怔了许久，端着那杯酒，缓慢地，如前世一般地，向谢晚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其实，就算她真的将酒递到了谢晚手中，就算谢晚真的喝了，也没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