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从半开的窗洒来，她望向沉默的谢晚，手指向窗边。

    “学生房间的门坏了，夫，请吧。”

    谢晚顺着姜婳手指的方向，望过去，只见月映亮窗边的一片，透窄窄的一片亮。他没有说话，从一旁拿起火折，亮了油灯。

    一瞬间，屋简陋的一切都亮堂起来。

    一双手覆上了姜婳的睛，微凉的从间传来，本来是该抗拒的，但是姜婳已经有些疲累和厌烦了。

    再这般去，她这一生，留给谢晚为数不多的前世的愧疚，怕是要消磨完了。

    她应该同他坦白吗？

    告诉他，她的确也重生了，但是姨娘尚在，她并不想重复前一世那荒唐的轨迹。她不想再受那方冰冷的湖，也不想，再有一丝对他之的期盼。

    她能吗？

    不等姜婳想清楚，前的手移开了，有了适才被手覆的一段时间，亮起的光，并不觉得刺。她看着他，只见他拿了帕，低，为她缠着手指尖的伤。

    她一怔，不明白，他是在嘛。

    谢晚没有再说话，只是轻声对外面说了一句：“莫怀，把门打开吧。”

    姜婳一怔，看着他垂的衣袖，划过她的指尖。

    随后，他没再说什么，沉默地离开了。莫怀在后，同她行了一礼，为她关上了门。待到耳边能听见的声音都消失后，姜婳沉默地望向指尖的帕。

    她的手在帕上犹豫了片刻，还是没有直接扯开。

    “滴答——”

    “滴答————”

    谢晚眸半垂着，望着从天上飘落的雨，莫怀从后撑起一把伞。他没再说什么，只是沉默地向前走。

    为何那么生气？

    因为那一句‘自毁清誉，小人所为’吗，可那句话，说的，又不是他。他同她之间，不是两厢愿吗？

    她真以为，如若他不愿，她能丞相府吗。

    这世间，对于男而言，有那么多的法，理一个|药爬床的女人，何故一定要相娶。

    而且那酒中的药，她心中知晓，并不是她的。那那句话，同她有何关系。为何，她会因为那句话同他这般生气？

    雨从指尖过，谢晚轻叹了气。

    难怪那杯酒给了旁桌的书生，难怪今日如何都不认前世之事，原来，是一直在因为前世他那句话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