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中知晓，寒蝉只是在同橘糖生气。

    “是因为橘糖伤到了自己吗？”她小声说。这是她思来想去，寒蝉这么生气的唯一原因。

    寒蝉没有说话，只是垂了眸。

    姜婳望着他，轻声：“橘糖昨日同我说，她很害怕。”

    抱着剑的少年手指尖了一瞬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你们在暗卫营曾经发生过什么事，但是我知，橘糖对当年的事，一直都很怕。可是昨日，她同我说，此后再不能见到寒蝉和公，让她更怕。”

    寒蝉依旧眸很冷，姜婳也止住了话。

    似乎在这一瞬，她突然明白了前世橘糖、寒蝉同莫怀之间的纠葛。

    明明便是她都看得，橘糖更依赖的人是寒蝉，为什么平日橘糖走得更近的人却是莫怀。甚至府中一直传着橘糖喜莫怀的传言。

    以至于上一世寒蝉来同她易时，他所提来的易条件是让她为橘糖和莫怀赐婚。

    因为橘糖怕。

    看见寒蝉和谢晚，橘糖便会想起暗卫营中那些让她害怕的事。而这件事，谢晚和寒蝉都明白。

    所以谢晚让橘糖到了她边，寒蝉求恩典时要的是橘糖同莫怀的赐婚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莫怀回来了。姜婳轻呼一气，望向莫怀。

    莫怀的脸很难看：“寒蝉，去请大夫，公倒了。”

    姜婳一怔，手指突然收。

    吩咐完寒蝉，莫怀歉意望向她：“公倒了，应该见不得小了，无论什么事，等公醒过来了，小再同公说吧。属安排人送小回去。”

    姜婳望向书房的方向，轻声：“这院中怎么连个丫鬟都没有，如何照顾人，带我过去吧。姨娘常年卧病在床，岐黄之术，我稍稍通晓一些。”

    涉及到谢晚，莫怀没有推辞，小声：“那小同小的来吧，公不喜人伺候，平日院里本就只有橘糖一个丫鬟，前些日橘糖被送走了，院中就只有我和寒蝉两个人了。”

    姜婳提着裙摆，穿过走廊，莫怀推开了书房那扇门。

    她向着里面望去，一面大大的素白屏风挡住了半个房间。莫怀带着她向里面走去，她沉默地望向病床上的人。

    青年脸苍白，安静地躺在床上。

    即便昏睡过去，他的睡姿依旧很好，双手叠在前，十分端正。

    她没有太避讳，上前摸了摸他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