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来，她望着书桌上一切, 同前一世没有什么差别。便是后来她自己摆放的一方玉雕, 他也早早地寻了一方摆在上面。

    上一世最后半年，她便经常会忘记一些东西，如今隔了一世，再去想那个时候的事，的确有些想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茶香在书房蔓延，随之在香炉间燃起的，是一清冷的松香。茶冒淡淡的烟，姜婳用手捂住的杯。

    她犹豫着如何同他言玉的事，昨日玉摔去的时候, 他就在她旁, 如何也是看见了的。

    这般想着，她总算心静了一些。她不知晓心中是何在喧闹，竟然喧闹了一夜还未结束。恍惚间，她又想起昨夜那如何都拼不起来的玉。

    他神所望的地方, 是一方稍矮一些的书桌。姜婳着书本的手了一些, 上一世在丞相府，他若是亲自教导她诗文, 便是在书房。

    她今日之所以来，也是因为想把账本给谢晚。这些日她想了许久，有两如何都想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姜婳轻饮了一，垂眸望着才堪堪抄写了几页的书。已经半个时辰了，才如此度，只能说明她心思不在书上。

    仆径直走到了姜婳边，跪坐来，为她斟了一杯茶。

    姜婳摇了摇：“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等到橘糖再敲响门时，洁白的宣纸整齐地铺在书桌上，她面前一本书已经翻阅了一半。

    虽然谢晚说不用敲门，但姜婳还是敲了门。

    “砰——”门又被关上了。

    是橘糖到门接的她。

    丞相府中的一切同上一世并无不同，姜婳随着橘糖一路到了书房前。

    说着，姜婳把账本翻到最后，指着空的两轻声：“这两学生想了许久，还是没有想起来，可能夫要再等一段日。学生不想耽误夫的事，今日便先将账本拿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公吩咐了，如若是小来了，不用敲门，直接去便好。再过一个时辰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，小有何想吃的，橘糖去吩咐厨房。”

    推开门，两人的神对上，倒是姜婳局促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没有回望他的方向，他似乎开了门，同门外的侍卫说了什么。

    说完，她抬起，正巧撞青年的。

    仆赶忙摇，这是公适才吩咐的，他们如何担得起这位小一声‘谢’。

    她怔了一瞬，随后认真抄写起来。

    谢晚淡淡看着她, 没有说什么，起了：“就在那边抄写吧。”

    还未等她回过神，外面已经有人敲响了书房的门。

    姜婳怔了一瞬，轻声应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若是从前

    里面正在提笔写字的公，手中的笔一顿，淡声：“来吧。”

    她也是坐在那方稍矮一些的书桌上, 他便坐在她前，清地为她一字一句地讲解。

    他看了她许久。

    姜婳只觉得，他眸中的一切像一场永不会落的雨。她不知向来矜贵守礼的公，因为何，竟在她面前书写了失落。

    她望着谢晚, 他也静静看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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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虽然是问句，但从他的中说来，也同直接了判断差不多。姜婳没有否认, 微微收起自己的手，轻声：“了一些不太好的梦, 后来便睡不着了。”

    谢晚只淡淡看了账本一, 就移开了神。

    第五十四章

    两人对视之间，都能从对方的中看见自己的倒影。

    “放在这吧。”

    若是从前，见她对待诗文如此模样，他定是会淡声让她静心。

    橘糖笑了声：“那便橘糖去为小安排了，公已经在里面等着了，小去吧。”说完，橘糖便去了。

    她垂着, 向那方稍矮一些书桌走去。

    姜婳怔了一瞬，可能是因为书房的一切都太熟悉了，可能是因为不远那个人太熟悉了，她总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上一世。

    姜婳怔了一瞬，想起昨夜那如何都拼不起来的碎玉。

    姜婳握着笔, 心思却不太在诗文上，陡然写错了一字，她意识停了手。等到将写错的那一张纸收起来，她望着前的书，第一次觉得一本书如此厚。

    “夫。”想起锦盒中的玉的事，她到底有些歉意。她上前将手中的账本递过去：“这是学生暂时能想起来的所有了。”

    姜婳一怔，看着手中的账本。

    许久之后，是谢晚先说的话：“昨夜未休息好？”

    她轻声了一声：“多谢。”

    “来吧。”谢晚的声音很淡，说话之时，手中的笔还是未停。

车停时，她透过车窗，才恍然察觉自己到了丞相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