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礼数，不合规矩，整个人都慌得无安放。她望着他，望见了那一方冰冷的湖，望见了那彼此蹉跎的十年，望见了满目漫天的风雪。

    回家？

    她没有家。

    姜府不是，丞相府更不是。

    青年僵了一瞬，他以为起码她会问他一声‘为何’。他茫然地看着她的慌，才上前一步，却看见她陡然退后，一撞到了屏风上。

    屏风倒了去，“砰——”地一声惊醒了两个人。

    姜婳红着一双眸，有些清醒过来后，想着她适才的态度，心中有些难熬的沉闷。她拒绝地已经如此明显，她等着青年去。

    一阵风过，烛光突然灭了。脚步声响起，姜婳不敢抬，知他应该去了。即便还未听到关门声，知晓他还未走远，她也再也忍不住，了泪。

    可在落泪的瞬间，一双手就抚上了她的背。

    她眸一怔，望向了侧。

    她在他伸手便能抱住的距离，可他没有再上前一步，只是一边拍着背，一边用手腹为她去她脸上的泪珠。

    他望着她，声音很低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都不问我为何？”他满眸的失落泛着心疼，在这一瞬间，变成江边茫茫的月光。他从未想到，有一日他说‘成婚’二字，她会是如此反应。

    他到底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姜婳眸中的泪一滴一滴落，染了青年的手。

    她摇，声音带了些颤抖：“谢晚，我不要再嫁给你了。你很好，你对我很好，你是我和姨娘的恩人。但是世上没有人说，报恩定要以相许，你值得更好的人。静王府的郡主，还有安公主，还有还有好多知书达礼的小，她们都比我好。”

    “她们不用你教导，就可以成为丞相府一个合格的主母。我无用，我被你教导了十年，可我、可我还是很无用。如若没有你，是不是姨娘又会离我远去。我以为那些事我一个人也可以到，但是好像、好像也不能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在很努力地，即便我知姜府是龙潭虎，我还是想、想自己去好。其实没有什么上天恩赐对不对，姨娘就是你救的，你只是不愿意告诉我。姨娘边都是你的人，你比我重生得早，对不对。”

    她声音很轻，止住了眸中的泪。

    “谢晚，不要我了好不好。”

    黑暗之中，她望着他。

    两人明明只有咫尺之距，可谁没有再上前一步。他们在黑暗中望着彼此的睛，青年冰凉的手过她脸上温的泪珠。

    少女没有再退后，只是同祈求一般望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