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她不知直接让于陈知真相会不会让他更加苦痛，但她肤浅地想着——只要他活着。

    她提了衣裙，步快了些，向着小院走去。

    晨莲随在她后，怀中抱着那一篮。她望着前的小，眸弯了弯，却没有什么笑意。天明明的，怎么就是有人压在小的脊梁上呢？

    她望着手中的，有一瞬想着，要是小不要这么善良就好了。人各有命，这世间的所有人和事都不要麻烦她的小才好。

    可这些话晨莲到底只是想想，她随着姜婳一起回了屋。

    打开门，她的小就向书桌前奔去。一旁的墨被随意加了些研磨开，小从笔架上拿起笔就开始写，一行行晨莲看不清的文字跃然纸上。

    在晨莲的凝望中，姜婳写了整整一个时辰，加起来已经快有一本书的厚度。

    她手中没有证据，但是这些年姜家所犯的罪，罄竹难书。便是上一世她知的，都足够姜家永无翻之地。

    她势单力薄，一时半会寻不到证据，原本她想稳妥些，等到两年后姜家开始没落之际，给姜家致命一击。

    但是于陈的事，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了。

    即便有些冒险，她也想试一试。她不想这一世从旁人耳中听见那个烈的少年的名号时，是遗臭万年的‘臣’。

    又是一个时辰，姜婳才放了笔。

    她望着面前用了数百张纸才书写完的罪恶，有些不能呼。她不知她书写的每一笔，面是多少生不如死的灵魂。

    她或许曾经真的很苦痛，可今日书写一笔，她心中就释然了一分。不是因为她的苦痛不是苦痛，只是她意识到，在这世间，无数人同样被命运蹉跎。

    她在这浩大的‘哀嚎’面前，只如蜉蝣般渺小。

    从这一刻起，她觉得自己不仅仅是为了姨娘和于陈。

    她用盒小心将这些纸张小心装好，望向窗外时，发现天已经黑了。晨莲见她忙完了，拿了自己晚上的‘鲜饼’。

    原本姜婳还在想后面的计划，就被晨莲递到前的‘鲜饼’引了注意。

    没见过。

    她的确没有见过用鲜裹着面的‘鲜饼’。

    第六十四章

    ‘鲜饼’像是用火烤的, 上面一层鲜早已变得焦黄，层层叠在一起。若不是她知晓这是鲜，还会以为是别心裁的油酥。

    姜婳望着晨莲, 看着晨莲期待的眸光, 咽了有些话。

    她挑拣着拿了一块看起来卖相稍微好一些的, 轻轻咬了一。一糊味涌她的腔，苦涩的觉逐渐蔓延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