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婳弯了弯眸，轻声：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谢晚顿了一瞬：“那好吃吗？”

    少女诚实地摇了摇，笑着：“不好吃，藕片很老，茄很咸，但是伴着饭一一吃，也可以吃。”可能因为上一世最后都尝不味了，姜婳其实觉得都还好。但是她不想将那些已经过去的事告诉他。

    她小声说：“小时候，姜禹突然就不见我和娘亲了，府中人开始克扣我和娘亲的所有东西。娘亲生病需要药，但是我们没有钱，所以只能去卖东西。那些人将东西的价格压得很低，换来的钱买了药就不剩什么了，所以吃的东西我和娘亲往往就是应付一。”

    “有时候故意在很晚的饭去厨房，能够寻到一些坏的，然后我就会偷偷拿回去。有时候没有，我就会去同人们换一些米、土豆和红薯，不过也很少。所以，其实什么东西比起那些东西都是好吃的。”

    她说的很认真，月光洒在少女的侧脸上，映她淡淡的笑。她望向对面的青年，一声又一声坦诚着。她还是没有说有些东西，例如为了让娘亲吃饱她很多时候都不吃，例如只要受了姜玉莹欺负她和娘亲就能过上一两日的‘好日’。

    但她已经在坦诚了，她不知为什么他会觉得她不她，可能是同他的一样，实在太隐晦了。没关系，她们还有好久好久，她们都会彼此知很多东西的。

    “那明日想吃什么？”青年将那些话语都咽，最后温柔地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少女转了转珠，轻声笑了一声：“吃饺吧，吃橘糖的饺。以前我们说冬至一起包饺也没有包，那我们明天一起包饺吧，然后橘糖煮，谢晚，你会包元宝形状的饺吗？嗯，里面还可以放银钱的那。听说吃到的人会有好运，我想要每个人都有好运”

    他顺而接上她的话：“那就每个里面都放银钱。”

    姜婳被逗笑，手轻轻地牵住了他。

    月光听见了少女低声的呢喃，她轻声笑：“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她继续用着膳，大多数时间都是安静的。偶尔谢晚问一问，她就回答一声，谢晚也同她一起开始用膳。

    因为都提前问了，所以青年大抵也知每一菜是什么滋味。他用着，偶尔看一看旁的人。一切如梦如幻，但却是真的。

    那一筐梨安静地摆在一旁，还有一颗梨同样安静地在树，隔的灯又全熄灭了。树两个人用着同样的晚膳，偶尔两个人会轻声谈一声，随后又开始安静地用膳。

    等等两个人都用完，一同将东西拿到厨房。姜婳突然看见了自己的荷包，眸停了一瞬，好像是有什么事她忘记了。

    她望着一旁正在洗碗的青年，声音有些乖巧，脸上却带着些不知名的笑意。

    然后谢晚就听见她温声：“谢晚，我们可以约法三章吗？”

    第一百一十三章

    未多问, 正在洗碗的青年便轻声应了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姜婳着荷包里面的纸，轻轻地歪了歪脑袋，看着泡沫隐青年修骨节分明的手中。明明应该是不太好看的画面, 可因为是谢晚, 似乎也还行。

    她的神停留在青年手腕上凸来的青上, 青年洗着碗，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。厨房的灯火不亮，有些昏黄，光所映照到的人和事全都增添了一层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