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程如珩第一次主动对她说这样的话，是“次见”，不是“再见”。

    再见可能是成年人的客，是虚幻的，未必成行的，而次见则是熟人间的约定，他会约她，或者，会应她的约。

    向楠顿时笑开了，“程老师，次见。”

    不得不是次见，而是天天见。

    第23章 第二十三阵风

    ◎怕她歌猛，又怕她退缩不前。◎

    这个周六, 程娴打电话来，叫程如珩晚上去家里吃饭。

    他在路上买了几斤果，都是思思吃的。秋了, 果也多起来甜起来。

    大概是程娴使唤的，来开门的是思思。

    她又噔噔噔跑开, 举着一幅用蜡笔画的画, “舅舅，生日快乐！”

    程如珩一愣, “今天不是我生日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最近不是又要上课, 又要带学生写论文吗，想你也没空，就打算提前两天帮你过个简单的生日。”

    程娴穿着围裙, 从厨房来，看样，秦明荃是不在家。

    听了，程如珩接思思的画，了她的脑袋, “谢谢思思。”

    他把果递给程娴, 边换鞋, 边说：“生日有什么好过的, 无非是提醒自己即将而立。”

    孔说三十而立, 是说三十岁左右，人在社会上有所成就，然而他临近二十九岁生日，仍是碌碌。

    “就当借这个机会, 我们聚聚。”程娴从到脚打量他一, “你今天打扮蛮帅的嘛, 去问问别人，都不会觉得你三十了。”

    他今天穿的咖薄款大衣，搭白圆领衣，黑，白休闲鞋，活脱脱的大学生模样。

    程如珩把鞋放到鞋架上，自嘲地说：“装呗。”

    “也是，要是太老了，就不好勾搭小姑娘。”

    他瞟了程娴一，后者耸耸肩，说：“你知我说的是谁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她一副言之凿凿的样，程如珩只得解释：“我跟向楠不是那关系。”

    程娴略微惊讶，“上次思思说，你们带她一起在儿童乐园玩。怎么，还没发展个所以然？”

    “只是恰好碰到。”程如珩无奈，“，你可别拉郎。”

    “污蔑我了不是？每次爸妈你找女朋友，我都是为你说话的。”程娴又说，“傻都看得来，那姑娘中意你。”

    他没有作声。

    是，他看得来，只是目前陷了一困境。

    向楠就行每天推石的西西弗，锲而不舍。这些天，她每天定在微信上跟他问好，早安、午安、晚安。

    但不同的是，她的并非无用功，他不忍拂了一个女孩赤诚的真心，会给予不咸不淡的回应。

    怕她歌猛，又怕她退缩不前。

    若是一项学术研究，便得先搜集资料，找准中心论，切去，展开分析思考，最后，加以阐述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缜密的过程，程如珩还需要时间。

    为了转开这个话题，程如珩脱了外，叠着袖，小臂，准备去厨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