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个烂透了的借，没伞，也有千万方法，让她回去。

    他看了窗外，玻璃上爬满着雨丝，刚过正午，天却愈发沉。

    又转回来，定定地看了她几秒，也许，这短短几秒里，他看了什么，她的期待，她的勇敢。

    但没所谓，她已经那么坦诚地说“我想见你”了。破罐破摔了。

    程如珩旋即说：“我可能，没办法招待你。”

    “没关系没关系，我这个人最擅自己找乐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觉得无聊就行。”

    程如珩挽起袖，打开龙，开始刷碗碟。

    他这副模样，他的学生大抵是无法得见的，微微低着，掠光浮影，厨房的灯光在他上半张脸打一片影，凑近闻，他上似有淡淡的油烟气。

    不再是“程老师”，只是“程如珩”。

    伸手可的程如珩。

    向楠注意到，他的右小臂上有红痕，他肤白得不像大男人，因而十分显。

    程如珩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，“大概被什么刮到了，没留意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客人，不用在这儿守着我。”他抬了抬，示意客厅，“去坐着吧。”

    向楠又叫住他：“可以借充电线吗？”她扬了扬手机，“快没电了。”

    程如珩走到卧房，来把充电递给她，“我在书房，有什么事可以叫我。”

    风刮着雨，淋在树叶上，簌簌的，和翻书页的声音相仿。

    到了这个时候，才有一秋了的实。

    向楠看的就是那本《碎片》，埃莱娜·费兰特这个名字她并不熟悉，准确地说，外国人的名字对她而言，和古诗文一般佶屈聱牙，难以记住。

    但一搜索，向楠才知，她就是《我的天才女友》的原著作者。

    看了文章后，明白过来，封面上的“碎片”是为何意。

    整本书表达的是，费兰特作为一名女作家的思考和态度，比较令向楠惊讶的是，程如珩看书这么杂。

    看到一半，向楠到睛疲累，她夹了张纸，以标识。

    她合上书起，随意地参观着他的家，“无意间”逛到书房门。

    门留了一条，显然是刻意，也许是避免隔断她的声音，也许是为了通风。

    向楠轻手轻脚地推开门，先映帘的，是满屋满屋的书。

    和她想象得不一样，他的书房没有风格可言，不像影视剧里那，有上抵天板的书柜，还有小梯。

    他有几个书柜，都很简易，一人多，竖着横着了书，不的，就在桌上、飘窗上堆着。

    和那日去旧书市场有的一比了。

    不同的是，不显杂，而是一“充盈”。

    里面的程如珩没有被惊扰到，他坐在书桌后，手边摊着一堆书和资料，天晦暗的缘故，开了一盏台灯以补充光线。

    门的角度，只能看到他的侧脸。

    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，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，以前向楠是嗤之以鼻的。

    她现在领悟到了其中真谛——主要还得看脸，他专心投的神，加成了他的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