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楠被他笑得莫名。

    “你误会了，向楠，你误会我的意思了。”程如珩使笑意止息，“我只是想让你考虑清楚，你，要继续喜一个其实并不完的程如珩吗？”

    向楠不小心碰了可乐，冰块在杯中晃着，“哗哗”响，所幸扶住，使之免遭于难。

    ——偶像剧的是，他同时反应，手摁在她的手背上。

    他的手心微凉，大抵是被风得，还没回。

    停顿了不到两秒，他收了回去，又给她递了张纸，杯凝着珠，她的手也沾了。

    向楠攥了那张纸，所以，他早就知，她喜他。

    “程老师，人无完人，没有人是完的，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毫无缺，但喜的盲目，让我可以忽视它们。”

    她又试探地问：“如果我说，我考虑得很清楚了呢？”

    程如珩，如果我说，我一定要持喜你呢？

    你要怎么？

    那天晚上，向楠的心大起大落，好像乘着楼机上上，每一，都有尖叫要突破嗓。

    如果提前预料到，程如珩会来乐慧找她，她就算被杨立诚骂，也要班；如果知会有那一番对话，她一定会选择一个更有浪漫氛围的餐厅，总之绝对不是在肯德基，沾得嘴和手都是油。

    其实，在他说“主动一次”的时候，她就该好心理准备了。

    谁让她太笨，太莽，全心地去追他，结果在他给予回应的时候，她就像喇叭被堵住，没了响。

    程如珩送她到明景小区门。

    “那，”车停稳，向楠解开安全带，“程老师，再见。”

    他解了车锁，又开灯，颔首，“再见。”

    向楠了车，走一步回一，隔着车窗玻璃，看不清他，有什么说又止的话，也被这一玻璃阻挡。

    在第三次回时，程如珩也了车，两步跨到她面前，“等你把话说完，我再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程老师，今天，不是我臆想，也不是梦，是确实发生过的，对吧？”

    程如珩，“是的，不信的话，你可以掐一自己。”

    向楠说：“我刚刚在车上掐过了，痛的。”

    她挠了后脑勺，“可我，还是没有真实，好像数学满分12分的题，我只答了6分的步骤，却得了10分，你懂这觉吗？”

    他笑，“很形象很贴切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今晚睡不着，可以给你发消息吗？”

    以她对自己的了解，她大概率会辗转难眠，即使明天还要上班。

    程如珩看了时间，“可以，不过我不一定能及时回。”

    借故有事把同事的聚会推了，事实上，他真没那么闲，不过得在晚上把这两个小时找补回来。

    “那算了，我还是不打扰你了。”

    不待程如珩回应，向楠踮脚，在他脸上蜻蜓地亲了一，飞快转跑走，背对他挥了挥手，“程老师，祝你睡个好觉。”

    那都不能称作一个吻，太轻太快，只是与肤轻轻地贴了一瞬间，甚至没有半觉。

    被“轻薄”的明明是他，她却这般落荒而逃。

    路灯的光朦胧如纱，拢着程如珩，只见他轻笑一声，手在脸上了。

    向楠今晚真的睡不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