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摸了摸她的后颈，轻轻地，她觉得，笑着缩了缩脖，躲过去，“程老师，别闹。”

    程如珩坐到她旁边，说：“待在家里玩不是更舒服么，还非跑来旁听一节课。”

    向楠没告诉他自己要来，悄无声息了教室。但站在讲台上，一览众山小，她的存在实在太明显——一红发。

    她真像之前说的，去染了。

    上周末，向楠和周悦然约饭，顺便去染了个，眉也染了。红里带棕调，比较衬肤。

    她不存在而不自知，她是知自己漂亮的，从小就被夸盘靓条顺，就是不拾掇。

    向楠今天很不怕冷地穿了脐装，红翻领开衫，灯笼袖，搭一条腰破仔，不像她平时上班，随便抓件t恤、外、休闲就去了。

    祁大是个理工科专业优势大的学校，男生占比大，她走在路上，回率相当不错。

    “来听程老师你讲课呀。”向楠结束游戏，收了手机，挽程如珩的胳膊，“不过祁大怎么什么奇奇怪怪的选修课都开？”

    “为了丰富学生神世界，开拓学生视野？”

    反正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大堆。

    他又睨她，“如果是专业课，你这态度，一定会被我揪来扣平时分。”

    “请原谅我，我实在对这些文言文没兴趣，中背《阿房赋》背得我都想吐，一到考试，脑里只有‘六王毕，四海一’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倒是对《恨歌》记得清楚。”

    她嬉笑脸，也不辩解，“实在是画面太了，我不由自主，就记来那几句。”

    他她的鼻，轻声骂：“小鬼。”

    他们从后门去，如果不是程如珩手里提的公文包，他们此时就是校园里最寻常的侣模样。

    程如珩问她：“想吃教工堂吗？”

    向楠没骨似的，半个都倚着他，“行啊，我还没吃过呢。”

    祁大的教工堂价格和学生堂差不多，菜并不多，但胜在致小份，味也不错。

    他拿了小炒、酸菜鱼、蒜蓉爪，这是给她的，自己另拿了几偏素偏淡的，又打了两碗汤。

    向楠接过碗筷，双手合十，恭恭敬敬：“谢谢程老师招待，我开动了哦。”

    她这几天在看日剧，想学习别人怎么谈小清新恋的，她总结：她不适合纯，更适合“速度”与“激”。

    最后，别的没学会，学来这一。

    程如珩说：“我待会儿还要去趟办公室，大概需要一两个小时，你先回家还是？”

    “我等你吧。”她夹了一筷他碗里的菜，“我可以自己到逛逛。”

    在教工堂碰到学院里相熟的老师，是很寻常的事。对方和他们打了声招呼，说到这次青年课题组，校里报了程如珩的项目上去，上要结果了，听说领导还看好他的。

    “嗯，我知。”程如珩说，“毕竟这个项目也了久的。”

    他们说的这些，向楠听不太懂，不过从他们话里的意思，预计是再过一阵，最多明年，程如珩就能评上副教授了。

    “这么厉害的吗？”

    对方笑笑说：“程老师的确是人才，院里可是了大力气把他请来的。”

    又说到他读书时，学术成就卓然，在什么什么期刊上发表，还发过两篇cssci，其被称为“中国的ssci”。

    他夸向楠：“小姑娘，你光好啊，把我们文学院的青年才俊抱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