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使神差，陆期再次俯，把耳朵靠近小姑娘的嘴边。

    他听到这个不知从哪里掉来的小姑娘一字一句：“我能。等我脚好了，吃饱了，我给你放风呀。”

    陆期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—哥哥要杀人，你能帮？

    —我能。我给你放风呀。

    一个带着恶意的恶作剧，没有吓着这个眉致的女娃娃，反而让郁寡言的少年人自己愣住了。

    陆期盯着这个不到他腰的小姑娘，小姑娘那只掉了鞋的脚裹得小粽一样，还架着一木当拐杖。

    陆期怀疑小姑娘本没听清他的话。

    可他又分明觉得，这个漂亮极了的女娃娃，就是听清了。

    她看过来的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澄澈净，扎着两个小揪揪，垂的红绳随着她一歪一一的，她还敢问：“哥哥，就这么说定了？”

    陆期没说话，脸上却复杂难辨的绪：这么个小东西，到底是从哪里掉来的！

    是天上哪里破了吗正常人家，能养这么邪门的孩？

    邪门得，都快——赶上他了

    此时这孩正用最净的睛望着他。

    这人间也没有这样净纯真的睛。

    第3章 “哥哥，要不我闭嘴，你吱一声？你要是窗跑了，我可喊人了！”

    拄着拐的小姑娘抬，黑亮的大睛一瞬不瞬盯着陆期。

    陆期不说话，黑漆漆的睛静静看着她。

    被钟伯一看过来的钟大娘赶：“少爷，这孩是吓破胆了，醒了就找您！您这一走，孩铁定怕呀！”

    串儿也赶：“就是就是，我娘说小雀儿都只认一睁看见的那个，女娃娃就跟那没家的小雀儿一样，少爷走了咱们谁也哄不住。”

    陆期角轻轻动了动，小雀，有胆这么大的小雀？什么意思，他这是给自己捡了个甩不脱的麻烦？

    他的睫动了动。

    依然握着陆期手指的音音再次说了话：“哥哥既然等不得，带着我吧。”她仰望的睛里似乎蒙了一层汽：“带着我，我给哥哥报恩。

    说着她愣是动了动拐，把那个小粽一样的脚落在了地上，明明额骤然就疼了冷汗，可她就是要笑：“看看，我能跑能动，厉害的不行不行的。”后那两个“不行”显然是咬着小牙说来的。

    看得陆期一：“你留。”带着她，还能什么。前这小姑娘，喝了两碗汤了半天，一双乎乎的小手也才过来。去再给冻死了，他还得找地方埋。

    “哥哥，我能走路，不用老抱着！”小姑娘摇着他的手，这话说得让陆期又一，带去还得老抱着？

    “求求啦，哥哥！”

    “我又聪明又机灵，哥哥说走我就走，哥哥说碍事我就藏起来，哥哥说谁不好把我朝他扔去，我就——”小姑娘说着亮了自己两颗最锋利的小白牙，“只要让我跟着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