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小碗去，音音满足地回味了，这才漱了又喝了半盏温，慢慢靠回迎枕上，看着哥哥笑。

    “笑什么？”陆期一边拿帕着手，一边抬问她。

    音音看钟大娘去了，这才低声：“哥哥像我的小丫。”说完又忍不住笑，要是平时，钟大娘必然不会让哥哥这样留在她边。

    陆期把帕扔在一旁铜盆里，又看了她一，才慢慢：“哥哥的，比你的小丫可多了。”

    第58章 “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 音音并未多想。只是看着坐在自己边一直陪着自己的哥哥，她用被拥着自己的脸又忍不住吃吃地笑。

    笑得好像偷腥的猫。

    面不动的陆期问的还是那句：“又笑什么？”

    音音拿被望着哥哥小声：“我一倒霉，哥哥就忘了规矩了。”忘了给她立规矩, 忘了那些突然拉开的距离。让她觉得一切好像回到从前，回到她还没有大的日，哥哥的怀抱，哥哥的背, 哥哥整个人都是她的，她一个人的。

    闻言，陆期嘴角绷了绷，此时室只有兄妹两人，橘墨也去接东西了，珠帘的晃动还没有停, 他望着笑的音音, 压低的声音因为绷有些喑哑：“如果——，我——，我们——”

    如果此时有外人在, 一定惊掉了, 原来在外, 生意上杀伐不可遏制、书院永远从容如清风朗月的陆家大公，竟也有迟疑不定的为难。

    可惜音音不是外人, 她早就见过自家哥哥诸多面。当年大雪乍见, 她还是个瘸的小娃娃，他就敢拿杀人放火吓唬她。

    音音黑亮的睛甚至都没有眨一，靠着迎枕安静而坦然, 望着陆期, 等他的话。

    漆黑的睛里好似有波动, 仔细看却都是净，没有一丝漾，陆期看得分明，话在边，却愈发难言。

    音音的小手轻轻揪扯着被角，一边听哥哥说话，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吃啥。

    陆期越发绷，伴随着“我们”两字结轻轻动，他静了片刻，才能再好好开：“音音，你想没想过——”

    珠帘碰撞的响声让陆期的话戛然而止，音音想问“什么”，却一闻到橘墨拿来的托盘上都是荷叶清香，空的胃一动，问的就变成：“是荷叶粥？快拿来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她看到了熬到烂的粳米粥，看到橘墨盛到她惯用小碗中，另一碗不用说是给哥哥的，从盒里拿来的小菜，也必是给哥哥佐粥的。

    音音目光这才转向陆期：“哥哥急得嗓都哑了，也要多多喝些汤才是。”

    说着又一眨：“哥哥好久都没有好好同我一起吃饭了，这么看，落也好的。”

    陆期接过音音的小碗，轻轻了，才若无其事：“你要想，以后日日一同吃饭，只怕你不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