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心，科举这样的事儿谁敢说必中的？有多少考到满白发的都不中的，这次不中还有次，用得着这个样恶心人。

    就听站着的小着自己腰间的荷包，一脸好奇：“夫人这样急哄哄准备起来，到时候二哥哥万一落榜，让二哥哥何以堪呀！还当稳重些才好，夫人说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先还兴冲冲要垫飞陆期只要落榜就让他成为临城最大笑话的陆夫人，一听这话，好比心最碰不得的地方被一毒针直接扎中，她看乐搞事的心一没了，脸当即难看了：怎么有人可以笑嘻嘻说这么毒的话呀！

    陆夫人气得都颤了，去看陆老爷，偏偏像以往每次一样，陆老爷一反应都没有，最多不过一句，“你又不是不知音音，就是小孩心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”“她一个小孩家家，虽无遮拦，倒也不失天真烂漫”

    音音从小，无遮拦扎的从来都是陆夫人，可每次看似心直快的话都恰恰瘙到陆老爷的，得陆老爷一句，“这孩什么都敢说，不过有时候见事儿确实准”。能不准，天真无邪的夸赞，每每直击陆老爷那颗愈发油腻蒙尘的心。

    就像此刻，音音戳完人立即笑着：“老爷就是太忙，老爷但凡肯场，陆家不就稳了，说不定就是一门两举人的佳话。”

    听得陆夫人心堵冒火，听得陆老爷哈哈笑着摆手让她别胡说，“不行了，得服老了，以前是忙得没法好好读书，如今倒是有时间了，可人呀是真老了”

    陆夫人也只得睛着火，尖声笑着反击：“瞧这话说的，是多见不得咱们举儿好，还没结果呢就知咱们举儿中不了，到底是知呀还是不盼着人好呀！”

    音音可地一皱鼻：“夫人不也是没结果就知我哥哥必中吗？菜单戏班都定来了，这还没定的事儿，夫人到底是兴糊涂了，还是——”笑盈盈的少女拖声音，好像开玩笑一样：“想看我哥哥笑话？”

    陆夫人再次被前伶牙俐齿的妖一堵，立即转对陆老爷：“我是盼着老大中的心，老爷瞧瞧，她前那些话是不是咒咱们举儿！”

    一个堂堂掌家夫人跟一个小辈之争，就已落了风。可这样的风，陆夫人落了十年，都不记。音音着荷包，在地上站着，此时：“我就是说万一嘛，夫人不喜我再不说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好像小孩发脾气一样：“那真有一个人得落榜，我肯定盼着大哥哥中呀，老爷也知我跟大哥哥更亲嘛。”说着又笑了：“再说，我就是觉得二哥哥不如老爷聪明，就是觉得要是老爷肯上场，陆家才能一门两举人呀！”

    说完可可往陆期后一躲，继续火上浇油：“我嘴笨，只会说实话，夫人可别恼！”

    听得陆老爷哈哈笑：“你这孩从小就是这样没遮拦。”说着转向陆夫人：“她一个孩懂什么，哪有什么咒不咒的。”

    陆老爷心这孩到底是光好，见事儿准，二儿确实比他年轻时差一截，他就是没有二儿这样专心读书的条件，真有，还真比二儿。想当年呀，整个陆家上上这么大一摊都靠着他，他怎么静心读书呀！

    外面那些人只知他止步秀才，哪里知他当年境这样难，恨不得一个钟掰成四个使，倒是音音这样聪的，给看来了。

    一时间陆老爷是满怀叹，哪里能跟旁边气得一佛世二佛升天的陆夫人同受呢。

    最后人人满意，只有陆夫人一人直到回到自己院，还气得心慌，心疼。

    陆期同音音才不这些，踏着月光往清晖院去，跟着的人都远远坠在后。

    “二哥哥？”

    音音很少会在陆老爷面前提到陆文举，这还是第一次，陆期想到方才她那又又糯的声音，不由就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