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我一样漂亮的小闺女呀，我想跟她一起泡澡，一起穿漂亮衣裳骑甩鞭！陛, 臣妾的貌, 到底无人继承, 白费了！”

    他当时真是苦笑不得，如今总觉人间无趣的昌德帝，想起旧日，依然觉得有趣极了。可没有了这样有趣的人，就是圈养再多人，再多放纵，都找不到更多的乐趣了。

    皇后甚至直言：“生个儿，一个不好，就父反目了呀！臣妾在史书上，可没见过父女反目的——”转而一顿，“倒是见过母女反目的”

    这样的话，也只有他那个胆大妄为直言无忌的皇后敢说，让他还没来得及震怒，就已忍俊不禁，开始要想方设法宽他的皇后了。

    “说句实话都不让了？见天惺惺作态的，跟自家夫君都不能说实话，人还有什么意思！”

    多少年都没想起这些了，却在这样一个平常的年底，旧日往事突然涌上心，昌德帝轻轻叹了气：“你倒是什么都敢说。”

    就听地上站着的少女：“连句实话都不能说了，人还有什么意思呢。为了三瓜两枣使心算计人，跟我那个后娘似的，这样的富贵人生我不稀罕，还不如学门手艺卖豆去呢。”

    昌德帝愣了愣，果然是血脉亲人，失笑：“还在朕面前给谢国公府三夫人药呢？”那位三夫人，人都说福气大，知实的昌德帝很不以为然，什么福气，不过是首辅年轻时候的风债罢了。要不是有这么个靠山，凭谢安再喜，想在谢国公府这样的地方扶正，还死死压着当时尚在的正室殷国公府二小——，谢国公府的老太太第一个丢不起这个人，估计早成了哪井里的鬼了。

    无知百姓传唱着这贵公和婢女的恩佳话，说得倒是好听：俊贵公护着柔弱低贱的婢女，最后修成正果。昌德帝听一次笑一次，谢安自己都是个没什么大用场的人，他能护得住谁。说到底，还是如日中天的家大人要抬举自己这个私生女。

    “陛，还真是呀？”有声音突然问。

    反而是昌德帝不明所以，看向蒲团上探询问的音音。

    就听这孩睁着漂亮的睛：“我们谢国公府的三夫人，还真是首辅的——私生女呀？”“私生女”三个字被她说的格外小声，好像这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。

    这次是昌德帝嘴瓢了：“你你这是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看样真是了。”蒲团上的孩坐直了，笃定，说着还叹了一句：“敌人原来一直这么大呀，可怜我娘当年还要脸，生怕自己得过火，恃凌了弱，结果呢就差给人直接拍土里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——，”昌德天又“你”了一声，最后变成了：“你从哪里知的？”这可是他的锦衣卫中特别负责收集官员私事报的暗探才掌握的。

    音音嘟了嘴：“猜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