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中，很静，只有远远的，是谁家的狗叫了。

    韩昱没说话，他沉默在黑暗里。

    反而是陆期，轻声：“我是什么样的人，瞒不过二舅舅。”

    陆期的声音更轻了：“就是为了她呀。没有她，山河无，万刍狗。”

    黑暗中他看向韩昱：“再多的金钱权势，都是无趣。”

    “韩大人，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陆期转离开了。

    的街上，只剩韩昱和他远远抱刀站着的黑衣属。

    许久，韩昱清了嗓，似乎是笑，又似乎没有，对着陆期离开的方向，淡淡：“是呀。”

    所有的娱都浅，乏味至极，还不及她一个白。

    他提步来到属边，哼了声：“今儿的事儿都了了，夜还很，喝酒去吧。”

    街上有人轻声笑骂：“这夜真特么得让人厌倦，同白昼一样。”

    夜晚同白昼一样，都漫得让人厌倦。

    —— —— ——

    蝉鸣再起，金陵的夏天来了。

    陆期作为新科士中最耀的一个，被分在了翰林院。人人都知那里是培育阁臣的摇篮，尤其是对这一科的探郎陆期来说，这样走去，他的前程是真正可期的。

    观望的众人很快就发现，首辅一党才动手打压，韩大人还没动弹，镇北大将军那边就已伸手扶了一把。就是那些侯府公，也拍着脯说动别人可以，别动他们兄弟。

    至此，观望诸人再看陆期，更觉此前程，几乎是清晰的。

    唯一需要的，就是时间。

    真是让人羡慕的探郎呀。

    此时这位让人羡慕的探郎，了值，被金陵贵公们叫去听曲喝酒，直抱怨知探郎忙，但也不能忙得一连十日都一空都没有吧。

    这次跟他一起来的不仅有赵宏成，还多了孙同勋和蒋廷宇，只缺了徐元淳。

    徐元淳得当朝御史大夫看重，被要去了御史台，为人耿介，更不屑与这些傲的世家应酬，几次得罪人，好在有陆期与他同乡，彼此扶持。

    不知谁问了句，说笑的诸公都看向了其中一位：青礼侯世沈伯言。

    世只笑了一，就拿前朝书画要把这话转开。

    他旁那人却不依，直问：“沈兄，到底有没有这事？”

    青礼侯世笑得温雅，只：“休要胡说，不过是我母亲正好相约谢国公府三夫人同往永福寺礼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