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累了。这都天亮了还没让他们回去，最多中午又要回来准备菜，简直是把人往死里熬。

    忽然，后响起敲门声。李启还没来得及动作，厨房里一个年轻后生冲了来，那是东家的堂侄，叫喜，在跟大厨学艺。小伙计都不敢得罪，只见他憨厚的脸上满是笑容，看到门的人，乐呵呵：“大梅，你来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还伸手去端豆腐：“三妹，放着我来。”

    大梅和三妹都是端惯了豆腐板的，嘴上应着，动作却不慢。

    李启就看见往日里怯懦的两个女儿跟喜说着话，跑了好几趟将豆腐送厨房。

    过上过的，愣是没将他看在里。

    当然，他们不是瞎，妹俩是刻意忽视，喜是当着外人不好训斥，可这人站着就不动，实在不像话，皱眉：“活去呀。这会儿当值的伙计不多，你在这里了，客人使唤谁？”

    说完，又冲着大梅笑：“今天才二十七，过年还早着呢，你们家怎么就不了呢？”

    大梅随：“我娘说，不能光赚银，要劳逸结合，得腾时间来银。”她不是三岁孩，看得来喜对自己有意。只是，先前稀里糊涂定了胡家的亲事，吓得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，实在不敢轻易就与年轻后生来往。

    “那二百斤豆腐我娘还在收，最多中午就给你送来。”

    “一会我过来取吧，厨房没多少了，中午都不够。话说你们家的豆腐和豆腐那么好卖，为何不多？忙不过来可以请人嘛。”喜笑：“我可以帮你问一问有没有空闲的大娘，保证活利索话还不多。”

    “再说吧。”大梅拉着妹妹，作势要走，“快过年了，今儿得结账，麻烦你跟东家说一声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说，我现在就能给你结。”喜笑着：“咱们去账房，昨天账已经算来了，加上今儿，这个月有四两银。”

    李启看着几人走远，心复杂。

    母女几个离了他，好像真的过得不错。大梅了，人也胖了，穿着细布的衣衫，上一补丁都没有，上用布扎着辫，真真是个貌的大姑娘了。三妹过完年十二，看着比她只矮丁，肌肤白皙，也是个人胚。反正比村里的那些丫要好看得多。

    一时间，他心复杂，这卖豆腐可是个久的营生，光城里三个酒楼就要销掉不少，如果得空驾着车架去各个村里，卖得会更多。

    很快，妹俩拿着银来，喜跟在后：“大梅，要过年了，你家在哪儿过年？到时我来给你拜年呀。”

    小伙殷勤，李启心中一动，声唤：“大梅！”

    大梅不想搭理他的，人都喊了，不答应也不好，：“爹。”

    也不问他为何在此，就乖乖巧巧站在一旁。

    喜一愣，“这就是你爹？”

    大梅颔首，“我们还有事，先走一步。一会儿我娘要是收拾好了，给你送过来也行。”

    李启刚才是故意的，喜在伙计跟前一直有威严的，就怕底的人偷懒。既然这小对大梅有意，对着大梅的爹，肯定得客气些。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酒楼中哪一的活计比较轻省了。

    算来算去，没有哪轻松。也就是去楼上门候着稍微好，他昨天在后厨，忙得脚打后脑勺还要挨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