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过年的，地里的活都放了。都说新年新气象，好多人这几天都会特意穿得净一些。

    可张家跟原来一样，每个人上都灰扑扑，看着就邋遢。李启苗蹲在屋檐，她已经放了话，如果不把这门婚事说定，她就什么也不。

    张母年纪不轻，活就腰疼。关键是家里这么多人全指着她一个人，没这理呀。说难听，她都一把年纪，孙都要娶妻，早就该歇着了。结果呢，她一个人活，谁都不来帮忙，一家愣是看得过。

    “启苗，去把被全都换来洗了。”张母吩咐：“大过年的，睡着脏被舒服？”

    “让小呀。”李启苗张就来：“那丫过完年就要嫁去了，这是在家的最后一个年，你也该教教她事，不然，到了夫家，怕是要遭人嫌弃。万一遇上了脾气大的，直接把人给撵来……外人不会说她不会人，只会说你这个亲娘不会教。”

    张母气得起伏。偏偏女儿还不消停，打开窗骂：“谁要嫁人？反正我不嫁！”

    “你必须嫁！”李启苗在儿刚受伤时，心里还存着侥幸，兴许养养就好了呢，结果，前些天大夫已经说了，儿那已经不行，反正年之别想好，这辈大概不会有自己的孩。

    这是被人给废了呀。

    李启苗当时杀人的心都有，如果何葱在村里，她真的会拿刀找人拼命。可惜，人在镇上……她当时想着镇上那么多人，就算自己拿着刀闯了门，应该也不能如愿，兴许还要搭上自己。便打消了念。

    没去镇上，可满腔怒气无发。她瞄准了小姑，其实这才是罪魁祸首。如果不是她撺掇着儿去找四妹的麻烦，人家母女又没疯，怎么可能把儿伤成这样？

    那天起，她在家里天天找茬，后来又看儿一气神都没有，她觉得不能这样去，如果再不儿就要毁了。

    无论如何，得给儿成个家。可儿那已经伤了，就算是把媳妇娶门，大概也过不久。这没有圆过房的小媳妇可比寡妇好嫁……想要让媳妇死心塌地跟儿过一辈，那就得付什么。家里的银不多，再说这玩意也就当时能买得到人心，以后他们这些辈都不在了，媳妇兴许还要跑。

    为了这事，她一宿一宿的睡不着，终于有天夜人静时她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——换亲！

    将小姑嫁去，换一个姑娘回来，只要小姑死心塌地跟那边过日，这个姑娘就想跑也跑不了。

    她越想越妙，第二天一大早就跟婆婆说了这事。

    当然，开之前她就知婆婆会不愿意。但她一定会想法让一家人妥协。

    小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，察觉到嫂嫂的针对，张就骂：“让你娘去嫁。”

    李启苗捡起手边的木盆就朝着窗丢了过去。

    砸在窗上砰一声，好在张小退得快，才没有被砸。她气得不行：“娘，嫂嫂这是想毁我容呢。”

    李启苗以前还怕婆婆，如今也是豁去了，她一也不怕小姑告状，冷笑：“我还想杀你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