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血或是狗血，一旦盛碗中，不一个时辰便会凝结成块。您再看窗上的血，神婆来此已?有两个时辰，血竟还?未凝固。”

    神婆冷哼：“老婆我说了，这是妖邪之力！”

    难不成真的有鬼？

    村民?们都是老实人，哪里和官府的人打过。见神婆振振有词，还?敢和京兆府的官人叫嚣，他们不免倒戈，心?里又发虚了。

    “不是妖力。”沈香微笑，“是您往血中添了三七。三七粉这一味药材，用于人，可活血化瘀。为了辨别三七粉的真伪，民?间常用猪血块来试其‘化血’能耐。若是血块遇上真的三七粉，可在一刻钟消化血。”

    霎时间，神婆哑无言。

    神迹被拆穿了……她顿时汗如雨?，只喃喃了两句：“人……不是我杀的，我没有杀人。”

    沈香不答话，?还?是验尸要。

    她和周仵作一并?了家宅，翻动死者。

    在查验尸这方面，周仵作是行家。

    他里里外外检查一番后，对沈香：“死者死于刀刃劈砍，致命伤在脖颈。凶手应当比她，力气也很大。对方从背后袭击的女，伤痕大多落于尸?左侧，从伤截面来看，此人的惯用手是左手，乃左撇。”

    沈香环顾屋舍，没有箱笼与衣橱被翻动的痕迹。

    杀了人就跑，家宅还?理得这样潦草，没有藏尸，也没有遮掩。

    仿佛以此为乐……也无惧官人们查探，他在自?寻死路。

    凶手不是为了谋财，难不成是私人恩怨吗？

    但看刀痕，只致命伤?手重了些，旁的刀痕都留了余地，也不像是愤。

    案里透着古怪，不知凶手意何为。

    沈香在门边寻到了凶手踩过血痕留?的足印：“您看，凶犯的脚掌颇大，和神婆对不上。”

    沈香回?，再看一神婆惯用的手，她是右撇啊。

    据她日常用手的厚茧痕迹、足印、以及神婆和死者的比照。

    沈香初步判断，?了结论：“神婆不是杀人凶犯，但……她有备而来，定早知这一场血案，或许是共犯。”

    第86章

    沈香决定把神婆带回京兆府的牢狱里, 暂留几日。

    暮沉沉，星辉四野。起风了?, 该归府了?。

    沈香对小?五：“尸带回衙门?里细验一?番, 再留几个弟兄四搜罗。这?况，他定不?会带着凶逃跑，罪证或许就抛在荒野, 便是没寻到人, 也能找到作案凶。”

    “是，二娘放心吧，吏知如何?行事。”

    沈香是没有官的小?娘，衙役好歹是胥吏，对她卑躬屈膝，实?则大大的不?合规矩。但他们觉得沈香份不?一?般, 愿意听她调遣。

    沈香又嘱咐了?周仵作一?声：“夜里劳您辛苦一?回，看看死者衣上有没有沾染血指印。倘若有, 请您临摹来, 往后抓住嫌犯还能比照一?回指印, 确认凶犯真。”

    “二娘谨慎，老夫必然留心。”

    几人的差事都安置好了?，沈香不?是搜罗罪证的衙役，没必要留添, 免得晚归教谢青担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