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府中设宴，她房后就没关心过外面，自然也不知他后来是何时回的后院。

    穆洲目光看了过来，没有言语。

    舜音又见听他这么叫自己，转开，心什么叫我这么想，已然落魄就更该识趣而已，起整了整衣裙，示意侍女引路，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舜音看向穆洲：“这样定行么？”

    不对，只能说嫁了一半，嫁了个名分。

    舜音明白了，他之前本就没想到要娶的人会是自己，是凉州总替他的决定，直接将婚书送至，便是让他连挑的机会也没有了。

    舜音猜到又是这样，微一蹙眉，岔开了话：“昨日没细问，你是府中事？”

    成为军司府主母后也没什么异样，只除了一早睁时，舜音有些恍惚。

    窗外朝光照，舜音已经起穿整齐，站在案前，理着自己带来的几册折本。

    如此大费周章，偏偏送到自己前来的是封舜音。

    远离京城七年，昨夜听胡孛儿禀报，方知封家竟已败落，所以她是不得已罢了。更何况她刚又说一开始并不知要嫁的人是自己。

    旁边胜雨一板一地垂着，又：“昨

    看见上面的名字时，他脑中忆起的是当年那个年纪小又冷淡疏离的贵女，还奇怪她怎会接受。直至昨晚掀起她垂纱，认那张脸确实是她，才全然相信。

    侍女看看她，低称是。

    “夫人恕罪，方才叫您迟迟没有回音，实在担心，只好推门来看，不想夫人早已起了。”

    舜音淡淡说：“真巧，我事先也不知要嫁的是穆二哥。”

    张君奉在他后来，闷声说：“就你有心喝。总可真会挑人，看这位夫人现在都能如此，若门还在，更不得了。”

    听到穆洲名号，舜音朝门外瞥了一，她这间房在主屋东侧，已是离主屋最远的一间了，但到底也还在一个院里，门便能看见主屋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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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是，婢胜雨，掌院，还有男仆昌风，掌外院，他侍候军司。”

    穆洲没接话，想起先前收到的婚书。

    胡孛儿很快自厅外大步来，笑：“如今凉州遍地胡风，军司还安排补行汉礼，看来对新夫人不错，果然我此番迎亲有功吧！”他搓手，“府上酒宴已好了，先赏我杯喜酒也行啊！”

    穆洲看着她，笑一：“音娘既然这么想，那便这么定吧。”

    刚放好，房门忽被推开，来一名侍女，正是昨日领那个健壮英气的。

    也是，谁会乐意娶一个拒绝过自己还落魄了的人。现在连圆房都让她自己定。

    他提了嘴角，起往外走，迈厅门时才随意接了句：“总确实会挑人。”

。”

    只不过今日随提起拒婚的事，看她反应，倒像是自己也被回敬了。

    穆洲看着她自边过去，披帛携风，在他衣摆上一撩而过，了厅门。

    舜音转对侍女：“在后院另择一屋，我先居住，吉日当慎重，慢慢选吧。”

    房间宽敞明亮，陈设贵重，床上青罗帐、绣金锦被，案一炉袅袅檀香未尽，满室温香。她有一瞬以为回到了年少时的封家，但跟着就清醒了——自己在凉州，已经嫁人妇。

    那就难怪会挑明拒婚的事了，想必他对这结果并不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