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来穆洲的声音，稍带了笑意，重复一遍：“来。”

    舜音抿住，探去，一只手已伸过来，握着她手腕一拉，将她拉。

    “竟真是你。”穆洲打量她，目光渐，“音娘怎会想到躲在这里？”

    舜音冷脸：“不是穆二哥说最好别让人遇到？”

    穆洲说：“我是问，音娘怎知这里可以躲避？”

    舜音神一动，当然是在东城门外的营地里见到过了，还算过距离。那里既然有，这里自然也有。

    比起力，她最值得骄傲的其实是她的记忆力，只要用心记住的，就不会忘记。即便是多年前游记里只看过一遍的十里亭也会记住方位，何况是这样的兵事布防。所有记折本的容也全靠记忆，回去默写。

    但她只是淡淡回：“跑来时偶尔看见了。”说完一动，才意识到手还被他握着，隔着衣袖也能觉他手上力，腕上一圈温，挣一手腕。

    穆洲看一她手，松开了手指。

    舜音此刻心中有气，捡了帷帽，转往上走。

    了壕沟没几步，一名弓卫打而来，牵来了舜音那匹骝，飞快报：“军司，仍有鄯州巡兵没，可要继续阻拦？”

    穆洲刚才看舜音上壕沟时的路径都熟悉无比，睛一直盯着她：“拦着，请夫人上。”

    弓卫将引至舜音前，飞快打回去阻拦。

    舜音拂去衣上尘灰，上帷帽，垂纱后的脸仍冷淡：“穆二哥今日用我够多了，既已返回，自己理即可，我观我的风去了。”

    刚要走，肩被住了，她回，穆洲正带笑看着她：“说好了你我是一同来游览风，怎可不同行？”说完忽然伸手臂。

    舜音腰上一，已被他手臂揽住，人一轻，被携着直接送上了背，一把抓住缰绳，愕然回看着他。

    穆洲收回手，翻上了自己的，抓着她缰一拽，将她的拽至边，低，正好凑近她右耳边：“音娘真是比我想得还要聪明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舜音心一，扯了他手中缰绳，没扯动，只能挨着他在上坐正，暗暗缓一气。

    一动，他已打往前，手中仍扯着她的在边，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。

    舜音后来是被一路牵着带回城中的。

    何止，自城中直到军司府门前，穆洲也都亲手牵着她的缰，两匹始终贴近而行。即便隔着垂纱还低着，她都能觉一路上有多少目光落在她上……

    午后的日光自门外一直照到桌角，终于有了意。

    舜音着笔，合上手中折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