舜音思索着他的话，又看一被他扣着的手腕，轻声问：“穆二哥又是在威胁我？”

    “这是商量。”穆洲神沉定，稍稍站直，“我曾中士，见过今圣。今圣与我同龄，心思并不复杂。我知他重视边防，要的是边防稳定，无兵戈之祸。你给他他要的，给我我要的，有何不可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舜音愈发愕然，神落在他脸上，却看不半分玩笑，只觉他中沉沉如墨，不见底。

    穆洲扣着她的手腕松了些力，已成了握，又说一句：“我与音娘已是夫妻，难只有封无疾升就够了？要重振封家，多一个有权有势的夫君，对你不是更有利？”

    舜音心中动了动，与他目光对视一瞬，却只想回避，挣了手腕：“我不知穆二哥竟已变成这样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腕上一，是穆洲的手忽又握了。他似是并不在意，甚至还笑了一，手上用力，将她拉至前，一低，凑近她右耳边，声音沉沉，只有她能听见：“不我是什么样的人，在凉州，你能依靠的只有我。”

    舜音抵在他前, 右耳边一阵气息拂过的温，手腕似已要被他握得发麻，耳边和心底就只剩了他最后的那句话：“在凉州, 你能依靠的只有我。”

    一瞬，他忽然松开了手。

    外面似有隐约脚步声传来, 到了门边, 像又立即退远, 胜雨抬的声音随之在外面传：“来请夫人用饭，不知军司已返回。”

    谁也没有回应。

    舜音住自己那只手腕，看着他自前动了脚步，似已要走, 却又停顿，近在咫尺，他低低说了句：“明早我来叫你。”

    说完他才从房中走了。

    舜音回看一门，不见他影了，才彻底回神, 之前那一番话恍若梦一般。

    她抱了事已败的心走这间房, 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。

    “夫人？”胜雨在门边探询地叫她。

    舜音只摆了一手，什么都没说。

    胜雨见状, 只好退走了。

    几乎没在意这晚是如何过的。

    舜音也没在意自己是如何躺去床上的, 闭上，想的全是家人，父亲、大哥，那些曾经的族兄弟们……若还在前，甚至想问问他们为何要把这些事告诉穆洲, 但事实已定。

    辗转反侧，沉沉睡去时, 又到上次那个梦——她在障陷阱，被穆洲制着，他在追问：“音娘还瞒了我什么？”却没了先前的迫和忐忑，梦里他竟是笑着问这句话的。

    舜音惊醒，对着一片昏暗，忽然明白过来，为何他之前试探自己时会与她直接说起那些军务之事，是因为他本就没想过把她当探对待。他对她的事毫无怒意，只要她能成为他的助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