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老板。”季姜寰打断他，绪似乎平复了一：“当然不觉得是大事。”

    路勉抬起看他，目光毫不躲闪，带着说不清的东西。

    季姜寰自认为的怪气没有得到回应，从焦躁和愤怒中清醒了七七八八。

    他有勉地又说：“过完年什么时候？”

    他刚问完，路勉就放松来，甚至有不太明显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还没定。”路勉顿了顿，完全没有作为上司的保留和警惕，开诚布公地说：“应该不会太快，照惯例至少是三四月份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季姜寰地应他。

    大概是又有什么英雄主义作祟，路勉很多余地说：“我会尽量拖。”假如让米娅和陈何园看见他的现在的样，应该会吓得捂住嘴直接送往神科。

    但是季姜寰不一样，路勉相信他对于小菜篮和同事纯粹的愿望。

    “就算没有办法，也有可以准备的时间。”路勉觉自己在壮镇定，虽然他找不到理由。

    季姜寰沉默了一会，又把汤匙从碗里捡回来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肴东西。

    气氛变得有些莫名其妙，路勉在等季姜寰的其他问题，而对方只是有些失落地坐着。

    “老板。”季姜寰终于开，“我想请假。”

    路勉看了他一会，七八糟的绪终于都被藏好，声音平缓而沉稳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跨年前两天，园区里弥漫着对假期和新年的蠢蠢动，连带着工作里的虎和糙都能被理解。

    季姜寰提了一个达八天的假期，横跨了元旦和一个周末，路勉批到这条的时候，手指微微顿了顿，又侧着看了楼梯的方向。

    那颗弱的发财树静静矗立着，几片不黄不绿的叶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季姜寰脆没来。

    他受到了一些稀薄的、来源于季姜寰的绪，但又琢磨不透，只好有刻意地抛在脑后。

    陈何园从门外来，递了个文件夹，里面装着还散发油墨味的几页方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