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去吗？”牧冰问。

    ……这个人的提议永远都要这么猝不及防、不给人一心理准备时间的吗？

    时夏其实有很多理由可以拒绝。

    他熬了一晚上夜，现在最应该的是回家补觉休息。

    而且就算他因为葬礼的事睡不着，公司里还有堆积如山的活等着他去。

    何况他现在什么都没准备，甚至还穿着一吊丧的黑西装。

    “以前上学的时候，你只要心烦就会去游泳，一周游好几次也不会觉得是浪费时间。”牧冰说，“现在你的烦恼比那时候多多了，反而一次都没过，不是很奇怪吗？”

    牧冰说的话戳中了时夏心的某个。

   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一切“不能赚钱”、“耽误工作”的事，都被他的潜意识划分为了“浪费时间”。

    慢慢的，他开始不再看电影，不再游泳和潜，把越来越多的时间投工作里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间，越来越多的私人空间被压缩，他甚至越发觉得到快乐和放松似乎是一罪恶。

    “就算你这么说……我才刚参加完葬礼，再怎么说也太……”时夏着太。

    “不用把问题想得那么复杂。”牧冰简洁地打断他，朝他伸一只手，“想，还是不想？”

    所有的事到了牧冰这里，好像都变得很简单。

    想，或者不想。

    ，或者不。

    他从不考虑、也不需要考虑外界、环境或者他人的想法，时夏会纠结许多年的事，在牧冰这里仅仅是一缕消散的轻烟，造不成任何影响。

    他永远笔直前行，永远简洁纯粹，永远自己的意志生活着，不顾及任何人的反对。

    就是这一让时夏讨厌，但也就是这一，让时夏了十年。

    “想。”时夏破罐破摔地说，伸手抓住了那只手。

    牧冰笑了，拉着时夏从餐桌边站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