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？”邢司南抱着手臂看了他一会儿，突然伸手，弹了弹楚白的脑门，“说你蔫了吧唧的，你还不服气？”

    楚白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：“……我之前在的地方，可不会给你试错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，两个人皆是一怔，邢司南的脊背在瞬间的笔直。他单手搭在驾驶座上，整个上半压迫极地朝着楚白压来：“你之前在的地方？你不是失忆了么？”

    金杯车空间极其有限，邢司南被迫微微低，以免撞到车。这使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几乎近到了一个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，以至于楚白不得不又往后退了一。

    他也很诧异自己为什么会说那样一句话。楚白蜷缩在车门和邢司南之间的角落里，绞尽脑搜刮肚地回忆，但关于那十年的记忆却始终是一片虚无的空白。

    或者说一些零散的片段——枪声，爆炸声，声嘶力竭的哭喊声，以及男人端着红酒，站在窗边居临地望着雨幕中的城市。楚白想，虽然他不记得过去的十年里他究竟经历了什么，但想来是不怎么好的。

    邢司南还在看着他，楚白一气，刚打算开，驾驶座的小李突然兴采烈地转过：“二位同志！我们上…………速……了……”

    他说前半句话时声如洪钟，到后半句话就萎靡不振，声音发虚，像是不小心撞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，恨不得自戳双自撞南墙。邢司南反应很快，立刻收回手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。楚白一气，再次获得了宝贵的呼权利。

    “我没骗你。”他低声，“我真的失忆了。”

    邢司南没说话，楚白又：“我不知，或许只是一瞬间的直觉……那里不会给你任何试错的机会，一旦犯错，万劫不复。”

    这回邢司南终于有了反应。他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，随即又陷了沉默。

    第7章

    这沉默一直维持到一个小时后他们到达目的地。邢司南率先开门从车上来——他大概是在狭闷的空间里憋屈了太久，一落地，便神不耐地转动着手腕与肩胛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