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司南转向嫌疑人：“认识这个号码么？”

    嫌疑人仔细辨认了一会，摇了摇：“不、不认识。”

    陆昭反应过来了：“你是觉得……”

    “今天早上五，和宏哥‘天悦府’的时间很接近。”邢司南低沉思了一会儿，“平时会有人联系你们这个手机号码么？”

    “有倒是有，但基本上都是联系人。”嫌疑人老实答，“像这没备注的，一般都是诈骗电话或者广告。”

    想不到犯罪分也会被诈骗电话困扰。陆昭忍不住：“你们这算什么？大淹了龙王庙，自家人照打自家人？”

    嫌疑人笑了一声，没说话。

    “现在有两可能，一，这个电话与案无关，只是凑巧在这个时间打到了这个手机上；二，电话是宏哥打的，他想最后确认一他的计划到底有没有败。”邢司南缓缓，“我觉得值得一试。”

    萧旭东叹了气：“赌一把，总比我们继续像没苍蝇似的到撞要好。”

    “放心吧。”陆昭朝邢司南眨眨，揶揄，“从投胎开始，邢司南的运气就一贯很好。”

    邢司南没搭理他，严肃：“好了，各单位注意，我们再试一次。”

    他打开手机，调那则通话记录。

    邢司南这辈甚少有举棋不定的时候，无论是面对着持刀歹徒，还是绝境中狗急墙的罪犯，和各穷凶极恶之徒斗智斗勇似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。但这一刻，他竟然少有的有些犹豫。

    他忽然想起自己在那个他至今不知叫什么的小宾馆里，对楚白说过的一句话。

    “我从来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巧合。”

    这世上没有巧合，一切都是事有因。

    邢司南一气，再次摁了电话呼叫键。时间在这一瞬间被拉伸至无限漫，临时指挥室里安静的只剩呼，以及杨朔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。

    滴答，滴答，滴答……秒针每走过一度，时间便多向前推移一秒，每一秒钟都是受烈火炙烤的煎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