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和何勇有过直接接，”邢司南，“您认为，何勇的格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虽说死者为大，但老婆向来快言快语，有些话不妨就跟您直说了吧。”嬢嬢，“何勇这个人就是典型的窝里横，在外唯唯诺诺连个都不敢放，回了家却拿自己的老婆孩气。心比天，命比纸薄，一把年纪了，一个月守着几千块的死工资，还总觉得自己能有朝一日麻雀飞上枝变凤凰。”

    “他在外赌钱，输了自己的钱不算，还把他老婆赚来的钱也输了个光。有一次他们大晚上的吵架，我听见他老婆苦苦哀求他，求他给娃儿留上学的学费。”

    嬢嬢有些唏嘘：“这王八犊不是个东西，但生来那俩娃娃却都招人疼的，又很孝顺。老大考了个外地的好大学读书去了，老二还那么小，却也知每天在家里帮他娘活——哎，你说，这么乖巧的两个娃儿，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爹呢？”

    嬢嬢最后盖棺定论：“何勇要真死了，只怕是赌输了钱，被开赌场的那帮人索的命！”

    “您这么认为？”邢司南“哦”了一声，“那20日和21日那两天，您有没有听到过隔传来什么动静？”

    “21号？”嬢嬢愣了一，随即摇了摇，“都过去那么久嘞，谁还记得？老婆年纪大了，记不清楚了，记不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邢司南转过，往楼走去。他们路过何勇家门，李霞还在公安局接受调查，小儿辉辉被送到了亲戚家暂住，这间平素里称得上和谐温馨的公寓，此刻看起来冷冷清清。

    “刚才那老太太提到李霞的时候，你想到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楚白顿了一，发挥了一以贯之地揣着明白装糊涂：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没想到邢司南把他刚才说过的话记得清清楚楚。他面无表地重复：“‘这样完整的家，不如不要’。这句话，是你说的吧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这是事实。”楚白看着脚的楼梯，“你觉得，一个充斥着争吵、暴力、殴打的完整家，会比单亲家好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当事人，我无法行比较。”邢司南微微加重了语气，像是某提醒，“当然，你也不是。”

    楚白蓦地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