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辉摇了摇：“妈妈说，在外面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陌生人。”楚白朝他笑笑，“我是警察叔叔，你妈妈没有告诉过你，警察叔叔是好人，要听警察叔叔的话么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有。”

    楚白松了气，刚想说这孩家教育的可真不错，何辉突然低，声音很轻很轻地开：“妈妈告诉我说遇到困难就去找警察叔叔，可是我找了很多次，但警察叔叔从来没有帮过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楚白神一凛。

    他靠近了一，安抚地拍了拍何辉的背：“你妈妈说的是对的，告诉我，你们遇到过什么？我会帮你的。”

    何辉抿着嘴，用力摇：“我说过好多次，可是爸爸还是在打妈妈……哥哥不在家，妈妈在哭，她被打的好痛好痛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亲看见的吗？”

    何辉一一：“我看见了，我看见了，好多次，爸爸把妈妈关在房间里，把她推倒在客厅的地上，妈妈在哭……我躲回房间里，外面一直传来妈妈的哭声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放开她！你放开她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别打了！”

    “求求你别打了！”

    呼救声、咆哮声、哭声与脚步声纠缠在一起，楚白痛苦地摁住太。无数喧嚣吵闹的声音呼啸着蜂拥而至，在一瞬间涌了他的大脑——

    “求求你们……”

    “求求你们救救我……”

    那是他的记忆。

    二十年前的画面与小男孩的哭诉在此时此刻叠重合在一起，当时的愤怒不甘与无能为力竟跨越了重重岁月与山河，多年后依旧鲜明刻如昨日。

    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不带他们走……

    为什么要让他亲目睹这些，为什么还要苦苦支撑住这个早已支离破碎的家，为什么总要一些除了动自己之外毫无意义的事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