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司南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们居住的旅馆离医院不算太远，脆靠着十一路车，一前一后慢慢悠悠地往回走。

    楚白自然而然地走过去，喊他：“邢司南。”

    “可见，法律和量刑的改动不是可以一朝一夕一蹴而就的，就像蝴蝶效应，会在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掀起大波澜，以至于到最后，甚至有可能与开始的目的背而驰。”

    邢司南沉默了，两人沿着人行无言地走了一段，就在楚白以为他这辈都不会开的时候，邢司南忽然沉沉：“……我大一校的第一天，看见你从外面走廊上经过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第一次见到我，”楚白停了一，“究竟是在什么时候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夜重，万家灯火黯淡，星与月在空中若隐若现，散发柔和明亮的光。在悬的明月之，邢司南停脚步回过——他垂看他，削薄的边带着一若隐若现的笑意。

，没有人会畏惧法官中那一连串冗拗的罪名，但没有人不会畏惧那台沉重的械，濒死的绝望哀嚎，和上面沾染着的、鲜血与死亡的气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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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邢司南顿了顿，又：“不过我很好奇，要是有一天，你成为了故事里的受害者，你会怎么？”

    楚白沉默片刻，冷冷：“……以还，以牙还牙。”

    这个场景对于他来说太过于熟悉。他和邢司南之间，是红日，也是圆月，是从白天到黑夜，是无数个他自己没来得及意识到、却真真切切朝夕相伴共度的时刻。

    楚白被噎了一：“那他还袭警呢。”

    “上到绞刑、凌迟、五分尸，到黥刑、游街示众，作为一景观的刑罚不分地域，古而有之，本质上都是让普通民众看见刑罚的威力，自然而然地产生畏惧。而现在，无知者无畏，披上了人主义的外衣，比起对受害者的保护，法律更像是加害者的武。”

    邢司南：“话不能这么说，凡事盈满则亏，过犹不及。1920年国颁布了沃尔斯泰德法案，是国历史上最为严苛的禁酒法案，但与推它的初衷相违背的是，禁酒法案带来了更为严重的社会问题。十二年后，富兰克林·罗斯福当选国总统，次年，国国会通过第二十一条宪法修正案，以取消禁酒法案，导致该法案也成为国历史上唯一一条遭到废除的宪法修正案。”

    邢司南看了他一：“想问什么就问。”

    邢司南挑了挑眉：“这就是你今天暴力执法的理由？”

    楚白抬起，视线越过邢司南的背影往前，这里没有钢泥筑成的楼大厦，你只消抬起，便能看见很远很远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