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楚白沉默几秒，“我只是恨自己没能亲手杀了他。”

    还没等他们从季沉的死讯中缓过神，直升机警报再度拉响。整架直升机失去平衡，猛地斜向一边，邢司南和楚白重重地撞在墙上。尾翼的烟越来越，似乎整架直升机正在失去动力，急速往坠去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？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邢司南翻驾驶舱，直升机驾驶员坐在驾驶座上，双手仍地握着纵杆，但已经失去了意识。他的腹有鲜血，驾驶座旁的窗有几枚散状弹孔，显然他在飞机起飞前就已经中了弹，大概率因为失血过多而陷了昏迷。

    “……。”邢司南低声骂了一句，“你会开飞机么？”

    他把控制面板上所有看起来有用的钮全都番了一遍，飞机坠的速度有所减缓，但仍不受控制地在空中盘旋摇晃。警报声越来越大，在刺耳的警报声和震耳聋的轰鸣声中，楚白轻轻地叹了气：“……你不应该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说什么傻话？”邢司南从驾驶舱翻来，抓着机舱里的障碍，以一别扭的姿势有些狼狈地挪到他边。

    机舱里弥漫着烈的汽油味，楚白被晃得目眩。他捂住嗓，又开始咳嗽起来：“咳咳……我害死了那么多人，现在我要害死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。”邢司南腾一只手，把他揽怀里，“我答应过我爸，要和你一起活着回去，还要带你去见他们，楚白……”

    楚白昏昏沉沉地靠在他怀里，他阖着，温得吓人。邢司南心一：“喂，楚白……别睡过去，看着我。”

    “楚白……听我说。”

    楚白费力地睁开，他像是想笑一，但是连牵动嘴角的力气也没有了。

    “这个度没办法打开降落伞，我们只能直接了。”邢司南低声，“要和我一起赌一把么？我的运气一向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楚白张了张嘴，像是想说什么，但是声音完全淹没在了飞机的噪音里。邢司南抱他，注视着不断近的山林：“在去前，我想问你个问题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