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在御园里见过“数株桃树烂如霞”。

    “那你这是凭空想来的？”

    傅司简：“算是吧。”

    顾灼：得，这画儿没救了。没救就没救在，她顾灼不擅丹青。

    她随说：“西郊有一片儿，明年开时我带你去瞧瞧。”

    看着画中人，顾灼叹了气。

    北疆这地方实在没什么画工到了火候的画师，她还没有过如此惟妙惟肖跃然纸上的画像。

    何况还是在一片灼灼桃林中，她实在喜。

    傅司简见小姑娘面失望又艳羡，拿不准她在想什么，便顺着她的话说：“嗯，到时我与你画一幅。”

    顾灼睛一亮，那敢好！

    似是怕她不放心，傅司简从一旁的字画缸里一卷，展在桌案上。

    是一幅大漠孤烟图，意境雄浑、苍凉壮阔，题字铁画银钩、力透纸背。

    嗯，大气磅礴气壮山河，但顾灼不明白他给她看这画的用意。

    只听傅司简：“那幅画是个意外，往常是这个准。”

    顾灼见他侧看向她，面上表像是怕她不信，又想着刚才他一言不发翻画儿来是要证明自己，噗嗤一声笑来。

    “嗯，妙手丹青，吴带当风。”

    原来挡着不让她看，是怕被她误会画功不佳啊。

    真不是她妄自菲薄，比起她的画，那是天渊之别。

    听见小姑娘笑声，傅司简也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属实幼稚又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直到打开门看见暗卫眉飞舞的脸，傅司简也没等到顾灼问为何画她。

    他说不清希望小姑娘有什么反应，也没想好该如何应对。

    可看着小姑娘若无其事毫不在意的样，他却有些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傅司简，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。

    -

    暗卫以为这两人来时总得有一个面红耳赤，虽然他家王爷的可能比较大。

    谁知一个比一个喜怒不形于。

    暗卫挠，难是在屋平静一阵儿才来的？

    也对，他家王爷总被顾姑娘调戏这事儿不好被更多人知的。

    傅司简随顾灼往外走：“姑娘今日来书院是？”

    “不日便会有人学，我来看看还缺些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我爹从江南请了夫来，宋大儒和衡鹿书院的钟山，你既是明年场，有时间找他们聊聊总是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爹说钟先生还教过摄政王，你可以问问他摄政王的为人。”

    傅司简听见钟山，微不可察地愣了。

    他几乎立刻就肯定，钟先生知他在北疆。只是不知先生寻他是查到什么要之事，还是顾老将军托先生带话给他？

    见他迟迟不应，顾灼偏就瞧见他蹙起的眉和凝重的神，不解地问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傅司简这才回过神，又恢复了一贯的温：“没什么，只是在想为何钟先生会离京去江南。”

    顾灼虽知他未必是在想这个，但也没追究底地问，只是漫不经心地信胡诌：“被摄政王气走的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