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卫：“嗯，二十年。”

    顾灼义正辞严：“没有。”虽然，也差不多。

    “凉州有消息吗？”

    他想了想，又问：“姚怀雍在幽州的时间也不短吧？”

    “给凉州去信，暂时先不要派人那几家府打探消息了，省得被人瓮中捉鳖。”

    傅司简眉皱起，琢磨着北疆的舆图，突然声问：“俞汉在凉州多少年了？”

    暗卫当然知王爷这笑多半是想到顾姑娘，毕竟他是跟着王爷去并州看了顾姑娘忽悠孙太守全程的。

    顾灼正考虑要不要适时表现得谦逊一些，便听见姚太守的声音：“你没拿刀架孙海脖上他答应吧？”

    第二日恰逢衙门休沐，顾灼一早去了太守府。

    缠绕

    傅司简摆摆手，视线回到桌案上，一寸一寸地描摹画中佳人。

    这也算是与小姑娘……心有灵犀？

    暗卫不知怎么就从查贺家转到了查案，遂严肃起来：“凉州一直查不问题，但是小四说几个主要官员的府邸守卫严密得有些不正常，他派人潜去差被发现打草惊蛇。”

    傅司简不禁笑了，看得暗卫一阵无语。

    于自己的良心，他还是替贺辰说了句话：“那贺辰既是对顾姑娘没心思，王爷您不必如此……如临大敌。”

    “贺辰十四岁去了军中，提亲那事以后自请调去东线了，不在顾姑娘的主营。”

    傅司简像是被这话提醒得回过神来，笑得凉薄。

    暗卫说完就察觉不对，大裴朝为防止滋生地方割据，特规定地方主政官员九年一换。驻军州府则例外，九年之期由皇帝综合考量戍边需要和官员意见，通权达变。

    不过，就算是贺辰对小姑娘有什么心思，他傅司简也不会对战死沙场的忠臣之后动手。

    会有人早于他向她表白心意，早于他向她提亲。

    没心思吗？呵，那可未必。

    “把当年顾老将军和姚怀雍的奏折，以及父皇和皇兄的朱批，还有大臣关于这事的上疏，全誊一份送过来。”

    暗卫抬瞧了自家王爷的神，见他拿着笔顿在画纸上方一言不发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他着急了。

    “让他们在凉州警惕些，若是凉州真有问题，那就是敌众我寡，万事以命为重。”

    余生地久天是他就好。

    “让京城的人去吏调北疆三州二十年来官员任免黜陟档案，查清楚九年前凉州是为何没换俞汉。”

    “姚叔，书院的事并州已经答应了。”

    傅司简顿了：“——从族中弟手，不肖孙就是最好的突破。”

    但是王爷您知不知，这么严肃的气氛您突然笑一，真的怪吓人的。

    “让小六去凉州帮忙，先查最近几年调到凉州的小官。守卫不寻常的那几家——”

    那样明媚好的小姑娘，她前二十年的生命里没有他，甚至可能她窦初开都不是为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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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傅司简搁笔，苦笑着扯扯角。他已迟来了二十年，居然还无法以真实份与她相识。

    姚叔，您不要以为一脸严肃就能掩饰语气里隐隐的想暗戳戳看闹的期待！

    他们玄卫可是收集了京城各大家族的秘辛，不会连贺家这些事都看不懂。要他说，贺辰母亲去世说不准都有猫腻。

    傅司简一一用指节敲着桌案，九年前父皇病重，皇兄刚接手朝堂三年多，确实焦烂额过一段时日。

    闻言，姚太守惊疑地看向她：“顾丫，你有两啊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，提亲那事是贺辰的二叔二婶趁他在军中时张罗的，将军府拒绝以后，贺辰还专程上门了歉，回府言明对顾姑娘无意。”

    这法还是他与顾灼学来的。

    他只是觉得迫。

    他觉得贺辰实在有些惨，因为摊上那么个二叔二婶就被自家王爷当成敌。

    青梅竹不是他，两小无猜不是他，没关系。

    暗卫抱拳：“是。”见王爷半晌无话，：“属告退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……自幼相识。”

    “十八年。”

    不过，两年前查到卢家贩卖私盐的证据，也是他派人到青楼听卢氏孙的墙角听到的。

    可北疆驻军州府是幽州，而非凉州。

    如果他再晚一些才遇见她，是不是她的名字就会与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被一同写在婚书上？

    暗卫觉得他要是把“青梅竹”说，许是会被王爷随手扔个砚台什么的。

    “属觉得，贺辰那二叔二婶纯属是剃挑一，想用贺辰攀着将军府在幽州府衙往上爬一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