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现在不多陪陪她，要一旦有个万一，不知要如何遗憾呢。”

    那时云舟正好怀了第二个孩, 十分辛苦, 全不似怀升平时那样轻松。

    萧铮旨早早从南兹接来了赵念, 陪在云舟的边, 来安抚她的绪, 想叫她兴些。

    皇帝没有中嫡，影响一定会蔓延到前朝，不知又要几多风雨。

    云舟听着童言童语，笑：“是吗？你们已经认识啦？”

    赵念看着女儿吃这样的苦, 心中忧虑不已，一日，每次升平过来看母后，云舟打起神来陪女儿玩上一会，赵念怕云舟乏累了，让她歇着，云舟忽然看着女儿，轻轻地说：

    萧铮不说话，也不遣退他。

    升平将拨浪鼓撵的咚咚响，回忆了一会，挠挠，：“记不清了，只是我若走在前，她就在后替我砍倒追过来的狼，她只听我的话，我去哪她去哪，本来我们是三个，还有一个先来了。”

    她虚弱地摇着：“阿娘，别叫他来，他会让我弱，我一旦弱来，就不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她不能躺在萧铮的怀里去哭，生死关，那毫无用。

    这位经历了千辛万苦生的第二位公主，名字是早前就起好了的，叫安荣。

    晨霜听后：“我阿娘说升平这孩生的时辰就不简单，看陛亲自教养的重视程度，恐怕以后要担大统也不是不可能，孩的话要认真计较起来，恐怕旎旎肚里这个孩是来辅佐的，如此说来，这孩必能平安降生的。”

    赵念想起升平说的那些话，虽是孩童稚语，当不得真，但听在耳里总是叫人忍不住揣，思来想去，便说给晨霜听。

    晨霜看云舟神不济，说闲话也吃力，便劝她多歇着，只说了一会话就从寝殿来，在外见到赵念，唤一声赵娘娘。

    升平小小一个人，虽听不懂母亲的意思，但锐地知到悲伤和忧虑，她忽然摸了摸云舟的肚。

    赵念问：“那你们在天上时都什么呀？”

    云舟撒似的攥攥母亲的手：“阿娘，我胡说的，我就只能在你面前胡说两句，别往心里去。”

    听她编的煞有介事，云舟摸摸她的脑袋：“是不是小钗姑姑又给你讲奇怪的故事啦？”

    恍惚中有人撬开她的牙齿来汤药。

每天倒大把的时间在承天殿里和父皇写大字, 小手提着笔，一笔一划颇为稳当。

    难产是因为胎位不正，而且使什么法都转不过来，当时产婆都了掉脑袋的准备了，然而最后关那腹中的胎儿突然自己转正了位置。

    赵念看着小升平认真的神，忽然心中一动，正思量着，听见岷山王妃来探望皇后的通传。

    升平摇：“没有啊。”她的小手在云舟腹上放着，念叨着：“你乖呀，听我的话。”

    到了临盆时，确如云舟之前不祥的预，整整一夜，孩都没有娩来。

    凤梧的偏殿里，就只有皇帝与御医二人。

    不一会小钗的声音在喊，止住了止住了！

    御医连了两次产的汤药，产婆使劲了浑解数，总算在次日正午生了这个孩。

    众人还来不及松一气，随后鲜红的血就洇了褥，叫所有人的心又沉了谷底。

    晨霜忙扶赵念坐，宽：“赵娘娘，旎旎她命格贵重，断不会有事的，不过是升平生得太顺遂，显得这一胎尤为吃力罢了，赵娘娘宽心些。”

    皇嗣的降生本是一桩喜事，但因为皇后的难产，有一些愁云缭绕在了渭之中。

    升平认真地：“对呀，在天上就认识的呀。”

    她了好多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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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御医心里知，此事不止关乎皇后的。

    云舟闭上睛，不再去看旁人，不去看那些泪和惶恐，她只剩一颗孤胆，和咬的牙齿，只有这些才能帮助她冲破那些风雨血火，和似乎无穷无尽的彻骨的疼痛。

    接来她耳中嗡鸣，什么也听不见了。

    最后，血虽止住，但御医还是心有余悸，尤其是面对皇帝的时候。

    “回陛，皇后娘娘此番伤了生育的本，恐怕以后难再育皇嗣了。”

    赵念从晨霜中也看一抹忧来，不由得叹了一气：“旎旎每近临盆一日，我这心便往上提起一分。”

    中途赵念几次想唤萧铮来但云舟不许。

    他的话说完了，殿便是寂静。

    “阿娘，我让她乖她就会乖了。”

    自三月里, 整两个多月，几乎不咽, 几乎每吃一东西就要吐来, 吃得药比饭还多，后期她几乎起不来床，虚弱的只能躺在榻上, 然而越是不起, 就越发空虚去了, 每日里一半时间在睡觉。

    赵念心里一震，眶当即红了，偏过去，不肯接云舟的话。

    “照实说。”萧铮的声音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