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。”

    “但你还是来救我了。”

    牧随望着奈河，好片刻，他自嘲一笑，有些无奈：

    “和上次一样。”

    他说的上次，孟如寄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是盏烨那一次，她位于险境，而他暴了自己天神的份，来救她了。

    他不该，但他来了。

    理由是——“我也不知这个为什么。当我反应过来时，就已经在你的边了。”

    这一次，和上一次，一样。

    夜空，孟如寄望着牧随，她从未如此清晰的受到，他们近在咫尺，他们彼此心动……

    他们甚至可以为对方而死……

    却无法为对方而活。

    隔阂早在千万年前就已经横亘在了他们中间。

    “我有要报的仇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要护的人。”

    这都是他们无法放弃的生的意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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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！又！站起来了！

    （！叉腰！傲视四方！）

    这字数，四舍五不就是双更了吗！

    奈河的永远不停歇的向上淌，雾气氤氲中，孟如寄与牧随相对而视，片刻后，牧随率先站起了。

    “今日便告别吧，我该去拿了千金，回人间了。”

    孟如寄闻言，沉默许久。

    牧随以为她不会说什么了，转便要走，这时才听到她在他后轻声的，说着：

    “人间，衡虚山，有我的五个护法，青娆是个短发的姑娘，嘴特别碎，最哭的也是她了，她有时候错事，我吼她，她能哭一宿，第二天又会来找我歉，会带着小甜糕来，她饭的手艺比我好……”

    牧随脚步顿了顿，继续向前。

    “商岩喜青娆，嘴却很笨，几十年没憋一句告白，常被青娆打趣，但他都不会生气，只会挠着傻笑，他最是憨厚。”

    “商岚是商岩的妹妹，脾气与哥哥完全不同，不笑也不说话，整日冷着一张脸，但术法学得最好的就是她了，她会跟我说，以后我要是想歇了，她可以帮我分担，她是心智最早熟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小依和小布我从孩提时期就捡回来的，名字起得随便，但是得都很众，他们青梅竹，我自我封印前，已经结成了仙侣……”

    “孟如寄。”牧随终是停住了脚步，他望着雾气中的前路，“你与我说这些，有何用？”

    “在奈河里，我好似跟你活了一遍，所以我知我劝不住你。但……”孟如寄垂，“你要毁灭的世界，有我在乎的人。”

    牧随微微一怔。

    “神明站得太，仙人也离得很远。对我来说，真正的人，不是所谓的人族，而是在我边生活过的的每一个人。他们同我说过话，吃过饭，陪我大笑过，也听我痛哭过。我……放不他们，我就在他们之中。而你……”

    孟如寄眸光微垂：

    “你离开冰湖之后，独行世间，孱弱时，你是怎么活来的？”

    牧随侧拳心微微握，孟如寄自然受到了他绪的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