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嘴上说得轻巧，实际上却是已经站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很早以前他就落了这个病。

    他的意识可以在听见闹钟的瞬间立即清醒，但是他不能很快变化位，所以才需要在起床之前数质数。

    如果因为被惊醒猛地动作，燕知需要至少十几分钟缓解和心悸。

    “你还有什么事儿？”牧觉把已经换上的夹克脱来，披在燕知肩上，自顾自在他边坐了。

    “我，”燕知缓缓地一气，“我跟学生约了讨论，时间到了他过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他看不到自己的样，但陈杰看得目惊心。

    燕知发本就是雪白的。

    现在他的脸几乎要跟发为一了。

    只有一双睫尤为乌黑，合着极浅蓝的巩，衬得他的瞳仁亮得惊人。

    别说要跟学生讨论，陈杰都担心他像是一只摇摇坠的瓷瓶，稍微一碰就要碎了。

    但牧觉的反应更让陈杰吃惊。

    牧觉似乎看不见燕知的虚弱，态度甚至比平常更平静。

    他没有反驳燕知，而是松松散散地把手搭在他背后，“你们约了几？我们陪着你等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燕知没力迂回，回绝得很果断，“他们很快过来，不必麻烦你们了。”

    只是十几分钟就能缓好的病，他不需要牧觉知。

    “那燕老师能不能跟学生商量，换个日讨论？”牧觉扶着燕知的后心，“关于今天的戏，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你。我是主演，你的主要指导任务就是指导我，总不能只指导别的演员吧？”

    本来就不存在什么学生讨论，而且燕知自己在片场睡着了，不有没有耽误事，都属于工作失误。

    所以牧觉说有问题要问他，燕知没理由继续回绝，“是戏中遇到的问题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