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老师在跟谁说话呢？”牧觉从卧室门来，“两个什么？”

    燕知抬起看他，半天才眨眨，“两个实验。”

    “我让学生补两个实验。”

    燕知从洗手池里抬起脸，看着镜里的自己。

    他的肤很苍白，沾满了珠。

    他仍然觉得自己不够清醒，重新往脸上泼了一把。

    是冷的，好像能叫醒一场忘形。

    过去燕知总想从噩梦里面醒来，现在他的梦短得像是白日间的几分遐想。

    他的侥幸心理在牧觉从卧室门现的那一刻显得有些稽。

    他明明是研究神经的，也明知神障碍是神经递质紊和突连接变化的共同结果，却以为一切可以随着牧觉回到他的生活里而结束。

    他以为只要由他来遮掩和过渡就可以让牧觉不追究。

    哪怕脆弱并被束缚，也是可以恢复和逐渐开解的。

    但无论是把今天和九年前拼合在一起，还是像当年把意转嫁到幻象上直接倒转给牧觉。

    都是错的。

    都是忽略生理现实不切实际的天真幻想。

    错失终究是无法安和掩盖的。

    “但我还是可以弥补，对吗？”他对着镜轻声问。

    燕知拉开镜的柜门，从后面拿来一瓶药，倒了一片在手心里。

    瓶里的药没剩多少了，摇起来只有极轻微的稀疏声响。

    粉红

    楠碸

    的药片在燕知的手心里开一层，

    让他的手心稍微带上一。

    燕知把药送嘴里，苦涩很快化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