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很憔悴。

    稀疏的发和凹陷的脸颊让人很容易看来，她的睡眠质量应该很不好。

    她努力地扯微笑，看着路思言。

    路思言也一样，他说：“你好。”

    箫声想原应该有话跟路思言说，于是主动避开，要去旁边的垃圾桶旁边烟。

    路思言忍不住用神追随着箫声，很明显的不安。

    他很依赖箫声。

    原：“这么大了，真好。”

    路思言：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“这段时间是不是很难，我……”原言又止。

    路思言摇摇，说还好。

    两人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，但是此时又不知说什么好，晚风过两人的脸庞，竟有无尽的苦涩意味。

    原觉得尴尬，笑了一，随后直接说：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说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原：“因为我的懦弱，我逃跑了，如果当初我没有跑，事可能不会这么糟糕。”

    路思言只是摇，当年的境地她留来也只是难逃一死，就连妈妈这样有一定份地位的人都惨死，更别说她一个没有背景的小记者。

    “不是，阿姨，你没有错，你已经很勇敢了。其实……如果时间能倒退的话，我希望我妈妈也不要那么勇敢。”

    “她很勇敢，你也是。”原说完，眶，她刚刚在法上说了很久的话，现在声音沙哑中带着颤抖：“我常常觉得，是我害死了她，或者说她们，还有你。”

    “还好，我等到了今天。”

    路思言看着她，一时间嘴笨起来，这十几年她一定也过得不好。

    也许，这十三年来，她每天都在等机会，等有一天可以回来，可以还当年在那个案中所欠的债。

    路思言看着看着，觉得她憔悴的脸庞此刻也开始变得生动起来。

    他上前一步，轻轻抱住了原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，阿姨，没有你的话我可能已经死了，没有你的话翻案的事可能无疾而终。”

    路思言说着，想到母亲，他轻声：“我相信妈妈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
    原本说好结束之后一起吃饭，但大家好像都疲力竭，黄岩还要回医院挂。

    路思言也和箫声一起回家，好好的睡了一觉。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最近神压力太大了导致睡眠质量不佳，凌晨四多的时候就醒了。

    醒了之后发现箫声也没有睡着。

    “声哥，你醒了吗？”路思言问。

    箫声伸手去拉被，确认路思言没有着凉：“睡不着，脑袋里事儿多。”

    路思言钻他怀里：“想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箫声搂着他：“我在想，这一路走来，好像真的没有几样是由自己选择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但是你是我自己选的。”路思言说。

    箫声笑笑：“不知当年我们的母亲在那些选择的时候，在想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