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开第一页，是宁哲的百日照，婴孩眉心一红，笑容可，照片旁边有用蓝钢笔写的字。

    “小哲百日。199649”

    一张是周岁照，懵懂的幼童骑在木上，脑袋上着一虎帽。

    旁边同样是用钢笔认真写的备注。

    “小哲周岁。199711”

    再往翻，全是宁哲的照片，从稚童到年少，有他单人的，也有和宁正夫妻一起的，每一张照片旁边都标注了时间和地，一整本相册都是倾注了的成记录。

    岑知远却没有。

    从没有人想过为他记录这些，在他成年之前，所有留的照片只有证件照。

    岑知远发呆片刻，将相册放回了原位。

    离开书房前，他注意到房门边的墙上贴了一张测试图，上面有用彩笔的一些标记，最矮的地方甚至没有超过一米。

    岑知远无意识地伸手比划了一，脑中浮起一幅画面。

    年轻的父母扶着他们刚学会走路的孩站在这里，满怀欣喜和期待地画标记，畅想着他们的孩能快快大。

    可惜那幅画面里没有他。

    听到外传来的开门声，岑知远敛回心绪，走了书房。

    宁正收到孙晓清发的消息后提前赶回来，路上还买了一只烤鸭和几个小菜，门他见到岑知远有些激动，嘴动了动却只说了一句：“来了。”

    岑知远上前跟宁正打了个招呼，接过他手中的菜，态度自然。

    拿了菜他去厨房帮忙装盘，孙晓清说她来，岑知远笑着摇：“阿姨你忙吧，装盘而已，我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除了称呼，岑知远似乎并没把自己当客人。

    孙晓清偷偷红了，背过去继续切菜。

    完厨房里的活，岑知远回去客厅，宁正开了电视，好让家里有声音。

    岑知远陪他一块坐，闲聊起家常，宁正问什么他都会仔细回答，不再像那回在饭桌上那样敷衍。

    后孙晓清好了饭，他们一起上桌，宁正开了瓶白酒，岑知远因为开了车来，便和孙晓清一起喝饮料。一桌菜都是合他胃的，上次见面他虽然没吃多少东西，但哪菜筷的频率多，孙晓清却记住了。

    原本是最稀松平常的一幕，却成了二十七年来的第一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