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知远太忙了，好不容易把注册名走完，资金一到位，立便开始带着团队火朝天地投工作中。每天开不完的立项会、决策会，看不完的商业计划书，见不完的人，要四看项目、寻找投资机会、约见创业者、跟同行维持关系、参加饭局，有时还要应付政府方面的领导，一个月有半个月他都在外差，忙得几乎脚不沾地。

    相比从前在岑安时他只需要决策，别的事代给的人就行，如今的他几乎事事亲力亲为。辛苦确实辛苦，但这辛苦是值得的，宁知远自己很享受这状态，比从前更加劲十足。

    一直到三月旬的aigc创新峰会上，岑致森才终于又见到了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“宝贝”弟弟。

    那时已经是临近结束，最后一个专题论坛行到尾声，岑致森准备离开，走会场时，在休息区的过僻静，看到了在那里跟人谈事的宁知远。

    岑致森没有上前，停步在他们不远，安静地看。

    宁知远半倚着后的一张桌，姿态放松，正在看手上的一份计划书。

    一个多月不见，他的发又了些，松松散散地随意往后抓了一把，发丝间跃动着窗外来的细碎光，微敛的眉目都显柔和不少。

    他的前还站了个三十左右的个男人，着副睛，瘦，睛却炯炯有神，正跟他介绍着自己公司的项目，言辞自信但不浮夸，宁知远听得很认真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选择模型层？”宁知远问对方，“论资源和积累，你这创业公司远没法比大厂，初创公司大多会选择应用层的东西，毕竟模型训练需要的时间和金钱成本太不可控，商业模式也不明确。”

    “公司当然有优势，但从算力、模型到应用，他们自己的完整产业链模式的生态必然封闭……”

    对方侃侃而谈，宁知远不时抛问题，从商业角度到技术层面，他的问题大多刁钻，对方的回答未必尽善尽，却也挑不太大的病，最后宁知远合上手中那份商业计划书，说：“你周来我办公室吧，到时再详谈。”

    对方大约没想到他这么快好说话，先是一愣，随即面欣喜：“多谢！”

    人走之后宁知远侧，冲岑致森的方向一抬：“岑总一直站这里偷听合适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想让人偷听，就别选择在这地方谈事，”岑致森走过去，“这就决定了？不再多考虑考虑？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不行？”宁知远问他。

    先前那位创业者举例的时候特地提到岑安，仿佛不知宁知远是从岑安来的，还分析了岑安的生态闭环在aigc这一块的劣势，有些想当然，又并非全无理。

    岑致森想了想说：“有冒险，他应该去别人那里试过了，都被拒绝了才找上你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”宁知远并不否认，“但是除了项目，刚那位我更看好他的人，先接接，看看之后尽调的结果吧，如果没什么问题试试也无妨，反正亏不了多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