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些事，是日积月累才能初见端倪的。”

    周雨晚坐在离发财树最近的位置，无聊是一方面，手贱也是一方面，薅了两片翠绿叶撕着玩。

    他忽然站直。

    一看就是班上最后一排，永远考倒数第一，不学无术、惹事生非的刺儿中的刺儿。

    ——估计差距太大的，人都不乐意跟他同框，那简直是杀人诛心。

    以为又一个来搭讪的，孙靖挤眉，戏谑：“没戏啦，他有女朋——”

    冲锋衣兜帽扣着，手缩袖里，大概是光脱脱的两条遭不住寒凉，蜷曲缩在沙发上，双臂抱着，整个人背曲腰弯，窝缩成一团。

    这里的“看不来”，不是指他生得一副不聪明的傻样。

    无非是老老实实上学功课，拍拍照片和视频，偶尔参加线活动，接广告验一自其力的觉。

    男人知这是个有伴的，摸了鼻尖，悻悻离开。

    周雨晚不吭声。

    看着树上空缺的一块，再看看烟灰缸里的一抹绿，连孙靖都替老板心疼。

    再回，商渡已经撂了台球杆，过去找人了。

    “突然发现，你好多事，我都不清楚了。”周雨晚突生慨。

    撂话，孙靖看着他去前台了一把游戏币，转到娃娃机那边去，专挑周雨晚先前苦攻不的那台机，投币，爪。

，低喝可乐，抵着罐，“看不来，他也学霸一个。”

    附近一个男人注意到她，手伸去，想拍她肩膀，在那之前，被及时赶到的商渡扣住手腕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她坦白，“我这两年也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商渡侧着，在看她，手中可乐罐不小心被变形，发细微的咔咔声。

    他留给她一句莫测、意味的话，周雨晚慢慢品。

    是他侧转，站在与她面对面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你暂时帮我看着她。”

    “嘛？”孙靖晃过去，问他。

    休息区离这儿有距离，那边靠墙列了一排单人沙发和茶几，除了老板用栅栏单独围起的发财树，其他绿植都大大方方摆在桌柜上。

    周雨晚余光注意到，低垂的脑袋刚要偏过去，前就倏然落一颀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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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如果说，商渡得贵，赵丞得渣，那他就是混，混的混，江湖气很重。

    商渡在她面前屈单膝蹲，从孙靖的角度，看不清他是在同她说话，还是怎样。

    然，此时，那个为非作歹的小恶睡得安详。

    他运气好，孙靖勉为其难当他也是有技术傍的，反正，没两就抓了一个黄得亮又吵闹的海绵宝宝。

    相反，孙靖得还好看。

    不等他说完，女生丢句“你女朋友说她困了，想回家”，尾一甩，一个神都没给孙靖，转就离开。

    枯燥，乏味，俨然不如他跌宕起伏有看。

    动作到一半，似是想到什么，停住。

    周雨晚淡声：“我允许你对自己的女朋友一无所知。”

    “无所谓。”他耸肩，“你那个叫柯思萌的朋友，好像话痨。”

    回扫一，发觉他正瞅着他，冲他打一个手势，使唤他过去。

    都说以类聚，人以群分。

    咽肚里的气泡涌上来，像是着五脏六腑了，有难受。

    然后，差不多没了。

    能跟商渡玩在一起的男生，至少外形条件都不差

    他们还没玩完。

    孙靖倾从袋里掏台球，同商渡笑说两句，还想再开一局。

    一臂女生过来，拍了商渡的肩膀，“商渡是吗？”

    “所以，这不是带你来了解我了么？”他说。

    面容被她后上方的灯盏照亮，光把他一张攻击的颜脸，染上几分温柔，“既然是往，总不能对自己男朋友一无所知吧？”

    不知过多久。

    孙靖睛追着她走三四米远，嘀咕着：“还酷。”

    周雨晚到休息区坐着，拿了他们一行人中，某个人的ipad看电影。

    反正，没多大会儿，就见他站起来，弯腰，伸手，打算一个公主抱抱起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