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确定。

    好像一脚踏空，她的心脏悬在半空中，迷茫，无措。

    周雨晚一个呼，试图让自己冷静来，双手拿着手机坐到床边，给他发消息：

    【措施没？】

    【我没找到，一个都没有，甚至连个纸巾团都没有】

    【是你去扔垃圾了吗？有检查过破没破吗？】

    【我现在才十九岁，未婚，大一都还没读完，我不能怀的】

    【你要真在这时候把我肚搞大了，以后再也别想上我床了】

    留言写到最后，她止不住地发颤，手指冰冷僵。

    在发现不论自己怎么发脾气，他都不会回复只言片语的时候，那火山发似的腾腾怒气，转瞬冷冻，变成一无助的失望。

    午后烈日灼灼，破窗斜照在她上，手机屏幕反一片白光，叫人看不清容。

    周雨晚木然地望着落地窗外的绿草坪，半晌，冷声给他发语音：

    “我不知是飞机wifi不行，你收不到消息，也发不来。还是，在我醒来，面对空了一半的床，因为记不清前一晚发生的事，而不知所措，在想要不要吃急药的时候，其实你正舒舒服服地飞机上补觉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如果真有了，你肯定会担起责任的，可我现在不想要孩，何况喝成那个鬼样，胎儿大概也会受影响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飞机要十五个钟，从昨晚到你飞机落地给我回复，估计都过去二十七八个小时了。我没办法忐忑不安地等十多个钟，看到你回复了再决定要不要吃药。所以，等我会自己去买急药来吃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fal week很忙，也知将来要考研的话，gpa有多重要。你也说了，距你放假回来就一周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ok呀，最后这一周的时间，我不打扰你期末考，你也别来打扰我期末考，我俩谁都不影响谁。所以这一条语音发完之后，我不会继续在线上跟你吵了。这只能对着空气发脾气的觉，真的太糟糕太没意思了。所以，这一周的时间，你好好想想清楚该怎么办。商渡，等你回来，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。”

    发完最后一条语音，周雨晚熄屏。

    过了几秒，手机仍是没收到任何来信。

    明明话已经放去了，但她还是忍不住亮屏幕，和他的对话框查看。

    他们对话始终停留在她最后一条语音。

    烦躁。

    脆一不二不休。

    拇指轻红键，屏幕弹提示：

    【将联系人“s”删除，将同时删除与该联系人的聊天记录】

    删除。

    可以了，她现在真的能动去买药，不要傻傻地坐在这里等他回复了。

    她特地折回自己家一趟，一层又一层遮瑕来，都盖不住脖的痕迹，脆盖弥彰地围上丝巾。

    打车到附近的药店。

    店里还有其他顾客在，几乎是她一门，所有人都意识看过来。

    周雨晚不自在地提了罩，明知他们不会特别关注她，但就是贼心虚，没直接找店员拿药，而是装模作样地绕货架间，漫不经心地扫看其他药。

    等人少了，她再来排队。

    “请问需要什么？”女店员问她。

    “急避药。”周雨晚说。

    一个中年秃男刚好在这时候店里，闻言，视线投向她，把她从上到，再从往上打量了个遍，厚扯一个意味不明的笑。跟到她后排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