毫无芥地仰笑得一脸柔顺和激：“能继续当父亲的女儿，宝音已很庆幸。晞儿吃了那么多年的苦，理应正名，沈的嫡女的份本先是她的。”

    见沈宝音依然如此贴懂事，沈成胥着实欣。虽说真假千金一事教他上火，好歹真假两个女儿都很省心。

    沈成胥又宽了沈宝音几句，叮嘱她近些时日还是待在的中静休为好，便匆匆离开。

    沈宝音目送沈成胥离去，让贴丫鬟退，独自坐在梳妆台前，缓缓去角的泪，微垂视线面容平静。

    昨日她父亲说是要让她待院里不要去，韩姨娘却也看了父亲对她尚有亲，不曾派人严加看，因此她昨夜偷偷去见了卫嬷嬷。

    沈宝音缓缓抬眸，看着镜中自己那不够众的容貌。

    是在母亲去世后的某一天，她从镜中看到了卫嬷嬷，二人的容貌在镜中离得那么近，也因此显了几分令她惊怕的相似来。

    也是那一日，卫嬷嬷跟她说了埋十五年的秘密。

    她起初并不相信，可镜中二人的容貌越看越像，她难以说服自己。那也是她第一次对卫嬷嬷哭，惧怕地问，倘若被人看她们二人得像该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第二日，卫嬷嬷便因脸伤而毁了容，只能在院中当个使婆。但也因此，再没人能看她和卫嬷嬷容貌上的相像。

    沈宝音第二次对卫嬷嬷哭，是卫嬷嬷来跟她说，她说梦话说漏了嘴，她的外甥得知了当年事，卫嬷嬷还不怎么确信地说，她当年丢了沈府令牌，不知是否在女婴上。

    于是，沈宝音也开始担心那个女婴还活着，迟早有一天会找来。她与卫嬷嬷的容貌如此相似，那么当年那个女婴呢？只怕本不需要多少人证证，只凭一张脸便能作为证据。

    她便哭着对卫嬷嬷说，她好害怕，怕那个女婴还活着，怕自己一朝坠落。

    卫嬷嬷第二日便派了沈勇去探访当年那女婴的落。那之后小半年，她也总提着心，但或许没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。

    昨夜是她第三次对卫嬷嬷哭，她说都是为了她，卫嬷嬷才落得如今局面，她不忍卫嬷嬷受苦，愿求父亲饶卫嬷嬷一命，她愿随卫嬷嬷府当个普普通通的百姓。

    卫嬷嬷当时便斥责了她，那是卫嬷嬷第一次对她说话那么重，卫嬷嬷要她安心。

    她见状，先知自己确实可以安心了。

    今日一早，她果然听说卫嬷嬷自尽了，用的还是她昨夜给卫嬷嬷解开的绳索。

    事到如今，她的份没了，人人艳羡的

    亲事也没了，但至少她不能沦落为仆。卫嬷嬷的丈夫早死，如今卫嬷嬷也死了，没了卫嬷嬷在众人中现，那么旁人便会逐渐忘记她曾是卫嬷嬷的女儿。

    养女便养女，只要仍然着侍郎女儿的名便足够了。当初韩王妃看中她世妃，也并非因她的的世，而是她的才和名声，只要她仍然是侍郎府的养女，今后选个寒门俊才，应当不难。倘若她再多费些心思，也并非够不上份地位再些的。

    沈宝音从小便知自己要什么，刚得知自己世时，她也曾惊恐彷徨过，但几年来，她也并非毫无心理准备。

    并未到最糟糕的境地，至少父亲还当她是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