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嘉回看了看，示意卓晏坑。

    诸葛嘉陪着朱聿恒走上台阶，指向后殿尚还立着的半个墙角，说：“殿请看，清理废墟的人们，便是在那里发现蓟公公的。”

    诸葛嘉捡起旁四分五裂散落的几块石，用力去上面烟熏的痕迹，里面莹白的玉石质地来：“这本是陈设在殿的‘海一统’玉雕，蓟公公督修城时，大约知这块金砖就是砌地龙的青砖接不严密之，因此在起火之时，便推倒了旁边这座玉雕，重击向这块金砖，将它连同面的青砖一同砸开，了一个藏之。”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卓晏挠挠，不知自己该骄傲的神，还是应该羞愧一。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，我想向你打听件事。”朱聿恒的声音略低了一，问，“前次有蜻蜓簪中，几位太妃颇为喜，我想采买一些孝敬老人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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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朱聿恒踩着满地熏黑破败的瓦砾与烧朽断裂的梁，走到墙角边一看，地上一块一尺四见方的金砖已经不见，面地龙的坑，向一望，黑一片。

    “这个……说实话吧，”卓晏苦着一张脸，讪讪，“我这么懒散的人，要不是我爹着，我才不去神机营那打打杀杀的地方。所以平常十天里有九天是告病在家的，还有一天来画个卯就走——今天就是准备来应付卯的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，众人奉天门。映帘的再不是雄伟壮阔的三大殿，而是一片焦黑废墟。断残垣立在被烟火熏黑的殿基之上，在背后鲜红如血的墙映衬，越显苍凉。

    尊贵无匹的皇太孙，对他这个幼年伙伴，却十分和气地和他叙起了旧：“说起来，这些年我在顺天、你在应天，有十多年未曾见面了。你什么时候来顺天，又什么时候神机营的？”

    卓晏顿时大兴趣，笑：“这个你找我就对了，北边市面上的簪以蝴蝶、凤鸟为多，但江南那边行的可就别致多了，蜻蜓、蝈蝈、蚂蚱，应有尽有。不知太妃们想要的，是哪一？”

    顺天府冬日严寒，滴成冰，因此中各座殿均设有地龙。只是，中的地龙坑由厚重青砖砌成，地面又铺设极为厚重的金砖，在起火之时，蓟承明是如何在仓促之间打开这极为固的地龙坑避险的，倒是令人意想不到。

    穿着极为修曳撒、上还饰金佩玉

是小孩啊！

    “人各有志，既然你不喜这边，以后有机会，我将你调到更合适的地方去。”朱聿恒说着，沉了片刻，又说，“我听说你在应天这些年混迹烟，得了个绰号叫‘太岁’，对风月场所十分熟悉？”

    “是，我一定留意。”卓晏忙不迭应了。

    那蜻蜓如此巧夺天工，必定让人过目难忘，既然卓晏没记忆，那必定是没见过了。朱聿恒了，说：“那你替我留意，若有寻到差不多的，拿几个给我瞧瞧。”

    朱聿恒自然见过这座玉雕，上面雕的是海浪拍山，足有一人，重逾千斤，这砸向地面时，别说金砖，哪怕是青石板，恐怕都要被砸得四分五裂。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卓晏再一想，可能太妃们年纪大了发白了，倒是合适这样的饰，又不敢说，只能笑了一声：“总之，我一年见过的女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，这样的首饰，绝对没见过。”

    朱聿恒望着旁红墙，说：“是一墨蓝的绢缎蜻蜓，大约小指短。蜻蜓翅翼由黑纱制成，用铜丝绷开，轻薄无比，可以随风抖动；蜻蜓睛为青金石制成。在发间时，与活的蜻蜓一模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……还真没见过。”卓晏抓抓发，皱眉，“我见过金的、玉的、木的，可殿所说的墨蓝绢缎蜻蜓可从没有现过。殿您想啊，女用饰都是为了好看夺目，哪有人在黑发间用墨蓝饰的，这东西势必没人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