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火、药来源，追寻的踪迹？”

    “不……不是火、药，是面粉爆炸。”诸葛嘉咙有些发，解释，“最普通的、吃用的面粉。被我们的火把引燃了纷飞的粉尘，然后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面粉？”

    “是，之前卞公公来神机营送火、药时，曾对属提过，说即使不是火、药，其他粉尘——比如面粉，弥漫飞扬时也十分危险，可能产生爆炸。但因属未曾想过真有人将这东西拿来伤人，因此事发之时反应不及，没能迅速决断，导致行动失败，还请殿降罪！”

    “不必自责，她确实是个棘手的对象。”月晦暗，映照得朱聿恒的面容半明半暗。他沉片刻，才说：“你和神机营受伤的兄弟们都好好养伤吧。此次行动中事的将士给予补偿，照顾好家小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诸葛嘉恭谨应了。

    “还有，今日本王拿到的那可拆卸小火铳，你说一共制造了三柄，那么除去本王那支之外，其他小火铳现在何？”

    诸葛嘉忙回答：“除殿这一支之外，另有一支封存营中备用，余那支正要送呈圣上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送了，这东西得全检验彻查一遍，尤其是……”他顿了一顿，才缓缓说，“为了方便拆解，导致零件度不够，使用几次之后就会变形，导致炸膛。”

    诸葛嘉看着他的虎，终于明白了他伤是怎么来的。这一惊非同小可，后背的汗迅速渗，霎时就透了上中衣。

    他立即伏首请罪，声音嘶哑颤抖：“微臣死罪！微臣为神机营提督，却将此等危险事呈给殿，以至于损伤圣，臣请殿从重责罚，臣……万死难赎其罪！”

    “只是些许损伤，没什么大事，诸葛提督不必太过自责。”朱聿恒好生安抚他，目送神机营将他搀到旁边树休息，才走到阿南消失的墙前，抬看了看。

    韦杭之禀报：“殿，如今正在夜禁之中，顺天城门封闭，相信对方翅难飞。只要在城中搜捕，必定可以将人犯擒拿归案。”

    朱聿恒却没回答，回看着或倚或坐的伤兵们，思索：“翅难飞倒也不见得，她就有个大好机会，可以堂而皇之城去。”

    韦杭之还未明白他的意思，他已经大步向着巷走去：“走吧，我们要送给她一个好机会。”

    天即将破晓，银河横亘于天，颜淡薄。

    阿南站在河畔柳树，远远听着短松胡同那边传来老老少少的哭声，叹了一气：“贪图果然误大事，要是刚刚直接把他杀了，也不至于被神机营的人找上门，害得左邻右舍这么凄惨。”

    再一想，她又觉得自己冤枉死了——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，她贪图啥了啊！

    她这几个月布置房，各添置、改造，好不容易得稍微舒服了些，这么一化为乌有，简直损失惨重。

    懊丧间，她瞥见后方火光闪动，人声隐隐。看来，神机营的人不肯放弃追踪，大有把顺天府翻过来搜寻她的架势。

    如今还在夜禁，本无法城。就算在城躲到天亮，各城门又肯定会严密搜寻，恐怕留在顺天，会有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