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苦力赚钱，把囡囡养大，把屋赎回来，我让你们过上好日……”

    见父亲痛哭涕，囡囡赶从萍娘的怀中伸手，用小手帮他泪：“爹，囡囡守船舱饭，让阿爹阿娘累了就有饭吃，能安心在船舱里睡觉。”

    男人连连，又抓着萍娘的手，哀求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娘，以后阿爹不去赌钱了，我们就能回家了，丝瓜，养小，每天都有吃，不用向别人家借了……”囡囡挽住爹娘的手，把他们连在一起，天真，“以后我还要有小弟弟小妹妹，我要大，把他们照顾得白白胖胖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，阿爹阿娘去赚钱，给囡囡买糖吃，以后还要风风光光给囡囡备一百担嫁妆！”

    “还一百担，能有十担八担就不容易了……”萍娘终于开了，声音哽咽。

    见她终于搭腔，男人把她的手攥得更了，拉着她：“阿萍，我刚都听说了，这位姑娘就是在赌坊赢了鬼八叉，把囡囡赎回来的女英雄吧？来，我们一家给恩人磕！”

    阿南差被女英雄逗笑了，赶起扶他们，说：“不必不必。倒是囡囡爹，久赌无赢家，你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，以后别搞那走邪路的活计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是，我知了。”男人连连应着，又堆起谄媚的笑问阿南，“姑娘，听说杭州城谁也赌不过鬼八叉，您怎么这么厉害啊？”

    “赌坊都手脚的，你这不懂的去了就是被宰。”

    “是是，我再去我就是王八！”男人说着，又要自己嘴，被萍娘拉住了，才讨好地朝大家陪笑。

    看着一家人重新团圆，阿南也不自觉笑容来。

    可回一看，后的朱聿恒却还是那张平静无波的脸，仿佛一都没被这重归于好的一家染到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，浪回不好吗？”告别了这一家人后，阿南带着朱聿恒走巷，问他。

    朱聿恒表冷漠：“我没见过哪个赌，能戒掉赌瘾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宋提督，你年纪轻轻的，凡事多向好看看行不行？”

    朱聿恒垂睫，抬手举了手中灯笼：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的灯光，街两旁的虫鸣声中，他们一前一后走在静谧的夜中。

    “对了，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啊？”落后半步的阿南，嗓音在橘灯光中也不再那么低沉，轻快地开了，“我不能在外面叫你宋提督吧？要不然叫你阿宋怎么样？阿纪呢？”

    朱聿恒皱起了眉，这些会让别人联想到宋言纪的名字，他显然觉得不怎么样。

    “你可以叫我阿琰。”他垂看着手中橘的灯笼，低低。

    “阿言？”阿南笑嘻嘻：“这名字不错，和你这一脸严肃的样，真是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