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详细说说吧。”朱聿恒一向主三大营等军政要务，后来又忙于迁都之事，与接不多，对这些民间商号更是知之甚少。

    但卓晏在坊间虽混得如鱼得，却是不俗务的，其实了解也不：“这个永泰号好像是近两年忽然冒来的，海外贸易较多，在咱们本朝分号倒也不少，听说从顺天到云南、从应天到乌斯藏，大江南北都有他家店铺的。再说海上贸易银跟似的来，所以一群商人还推举他家发了个存银票证，江南这边各都用这银票，比宝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他吐吐，赶打住了。

    但朱聿恒又何尝不知他的意思。他家的银票可以各通兑，比如今疯狂贬值的宝钞可要好用多了。

    “拿几张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卓晏随正带着两张，其中有一张正是十两银票，纸张厚实括，四面栏印着雷云纹，中间是“凭此票至永泰号抵银十两”的字样。

    朱聿恒问：“这看起来也寻常，岂不是很好伪造？”

    “不不，殿请看。”卓晏将纸举起，对着窗外朦胧天，依稀可以看到这张纸上，现了“永泰”二个大字印记。

    “听说这是唯有永泰号才能造得的纸，他们以某手法控制纸浆密度，可以让银票对着光的时候，看到上面的隐记。这纸张，别家造不来。还有就是据说银票的纹也对应暗记，暗记还会月换，所以铺面的各个掌柜一看就知真假的。”

    朱聿恒将银票搁在桌上，又问：“杭州府应允他们，帮助寻人了？”

    “是，各地漕运不济时，常托赖于他们，毕竟他家船队庞大，货转最便利了。是以官府也遣人到灵隐搜山了，不过呢……他们发现当日是神机营在那边行动，就不敢再认真了，只在那儿虚应了一故事。”

    “也就是说……”朱聿恒缓缓问，“这群海客，企图给朝廷施压？”

    卓晏忙：“这……应该不敢吧？只是，对方好像也因此而探到了神机营的行踪，而追踪到了放生池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在海外横行无忌，在我朝的土地上，想自由来去可没这么容易。”朱聿恒说着，从屏风后转，向外走去，“杭之。”

    韦杭之大步跟上，等他示。

    一行人了桂香阁，便即了乐赏园。

    “昨晚清河坊，你们那场喧哗，可是因为那个司鹫现了？”

    “是，司鹫企图接近阿南姑娘。属照殿吩咐，假装让他逃脱，跟踪到了他们的落脚，还拿到了这个。”说到这儿，韦杭之从怀中取一个用布包好的小东西，呈到他面前，“这是在逃窜途中，司鹫空一间旧庙砖间的。属猜测，这必定是他们传递消息的方法，只是，尚不知如何打开。”

    布包散开，里面是一颗表面凹凸不平的铁弹。

    朱聿恒以三指捻住这颗弹，举到前看了看。

    冰凉的，让他这习惯了拆解岐中易的手指，倒生一亲切熟悉来：“这弹，可以打开？”

    “是，拙巧阁的人看过了，说应该是中空的，里面藏有东西。只是这东西设计巧，目前谁也不知如何解锁，因此束手无策。”